于路吸了一下鼻子:“我也想像钟老板说的那样,有个人在我最困难最需要的时候陪着我一起度过,而不是看着我有钱了,就都朝我奔过来了,这让我怎么去相信她的真心?可是一个都没有!”
阿海说:“我难道不算?”
于路扭头看着阿海,无奈地笑:“我今天还在想,你要是个女的多好,我这辈子就非你不娶了。”
阿海突然凑近了于路的脸:“其实不是女的也可以。”
于路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他感觉到阿海在逼近,因为他的气息都喷到自己嘴巴上来了,但是他却忘了闪躲,只是愣愣的顿在那儿。
阿海凑过去,准确无误地吻住了于路的唇,轻轻地吮吻了一下他的唇瓣,然后用舌尖轻叩他的牙齿。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糊涂了,于路不仅没有闪躲,反而启开了牙关,阿海伸手托住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欲擒故纵
阿海的舌头探进于路的口腔,追逐着于路的舌头,经验并不丰富的于路无意识地闪躲着,阿海只好舔过他的上颚,引得他一阵战栗,身体发软地往阿海身上靠去,意识也渐渐沦陷。
就在完全沉沦的边沿,于路忽然一个激灵,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多么惊世骇俗的事,他和阿海,两个男人,怎么能这样,这是不对的。他用力推开了阿海,猛地起身,退了一大步,背部撞在了一块岩石上,疼得他牙一呲,但是他没有停留:“对不起,我喝多了,我要回去了。”说完转就跑。
阿海猛地起身去拉他,但是没有拉住:“于路!”脚下响起“叮叮咣咣”的声响,是他将酒瓶子踢倒了,阿海顾不上酒瓶,慌忙拿出手机开了手电模式去追于路,于路说要回去,结果往那头跑了,那不是离家越来越远吗?
于路脑子里一片混沌,脸上也烧得发烫,他肯定是喝多了,不然怎么会和一个男人亲嘴呢,简直是乱了套了,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家的厨师,他的师父,他最依仗的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这以后还有脸面对吗?
于路跑了一路,结果发现自己跑到海边上了,下面就是飞溅的海水,还落到他的裤子上、鞋子上,他蹲下去,捧起海水扑在自己脸上,大力喘息了几口,冰冷的水让他的情绪平复了一些,然而依旧心乱如麻,酒真不是个好东西,他爸就死于酒醉,现在自己也要被这酒给毁掉了,从今往后,他发誓再也不喝酒了!于路懊恼地拍打着水面。
阿海焦急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于路,于路!你在哪儿?”
于路赶紧把自己缩在一块岩石后面藏起来,他现在哪有脸见阿海。阿海听着呼啸的风声和不绝于耳的海浪声,却看不见于路的人影,心急如焚:“于路,你赶紧回来,别在外面,太黑了,又冷,太危险了。”
于路被寒风一吹,身上那点燥热早就散得一干二净了,此刻寒气沁骨,脑子也清醒起来,这算怎么回事,自己总不能像个女人一样一直躲着,简直是太没有担当了,这只是一时冲动,做错了,就要勇敢认错,不然以后都没法面对阿海了。他深吸了口气,从岩石后出来了,阿海已经走到别处去了,他再次用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努力清醒一点,鼓足勇气:“阿海,我在这。”
阿海打着手电匆匆跑回来,看着湿漉漉的于路,心里一慌:“怎么了,掉水里了?”
于路慌忙看阿海一眼,赶紧垂下眼帘:“没有,洗了个脸。对不起,刚才的事是我喝多了,一时糊涂,你别放在心上,就当没发生过,就这么让它过去吧。”于路一边说一边迅速地摆手,似乎急于将这一页揭过去。
阿海站在那儿,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于路,其实我……”
“阿海!”于路迅速打断了他的话,“让它过去,好不好?以后不要再提了,行吗?”
阿海听着他语气里的恳求和紧张,微叹了口气,本以为至少挑明自己的心意,没想到这也不行,闭了下眼,点头:“好吧。上来,回去了。”说着伸出手给他,想拉他上来。
于路低着头,装作没看见那只手,自己爬了上去,然后匆匆往前走。阿海走在他身后,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看着他走上了回家的路,想起刚才的酒瓶子,倒回去,看见那瓶酒已经倒得差不多了,他将瓶子捡起来,抹了一下瓶口,然后喝了一小口酒,仿佛于路留下的气息、唾液和温度,都还残留在那儿一样。
阿海回到家,于路已经关上灯睡了,阿海站在他的卧室门口,轻敲了一下门:“于路,你洗脸了吗?”
于路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仿佛躲进了最坚实的壁垒里,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探出头来:“洗了。”
阿海关上堂屋的灯,回自己房间了。于路伸手按压住怦怦狂跳不能平静的心,心里沮丧得要死,本来是想理一理愁绪的,结果怎么反而越理越乱。今晚看样子是别想再睡了,他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将脑袋也埋进去,让自己不去想这个事,千万不能再去纠结这件事了,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他在心里冲着自己大喊。
然而一闭上眼,还是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