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一场大恩。
齐修宁闻言,道:“你已经谢过了,不必如此客气。”
楚然要给自己倒酒,齐修宁伸手拦住他的手,冲他摇头,“你年纪还小,这酒太烈了。”
楚然心中不以为意,却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和齐修宁作对,遂放下酒壶,拿起筷子吃肉。
一个兀自喝酒,一个低头吃肉。
楚然见时间差不多了,放下筷子说道:“道君,我还有事情要做,我们就在此分开吧!”
齐修宁闻言神色一怔,抬眸目光看着他,那双如冰雪一般冷凝透彻的眸子看着他,恍若能看透人心一般。许久,他轻叹一口气,说道:“你去吧!”
和齐修宁分开后,楚然独自上路。
他往儒门那群人所在的方位追踪上去,早在仙灵谷内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决断,赵显不能活,那个认出他来的儒门弟子更不能活!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报信,现在还不是他回到京都的时候。楚然已经废了,那就继续废下去!
半日之后,楚然便追上了儒门的那群人。
儒门行动的很慢,因为他们有一个赵显拖累。赵显被废了丹田断了四肢,脾气越发暴躁,喜怒不定。儒门的那些弟子对他又怒又怕,心有怨言,却没人敢对他不敬。
楚然跟在他们后面,这一路上看着赵显是如何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大发脾气,辱骂弟子,毫无高阶修士该有的气度,整就是一个神经病。而儒门的那些弟子,对着这样一个残废了的修士,竟是一句大话都不敢说。儒门,还真不愧是和皇权紧密不分的宗门!这些修士,和世俗那些苦苦挣扎在名利欲望中凡人又有何区别?在他们身上,楚然看不出一丝修士该有的清高豁达。
天黑了。
儒门这群人入了一个小城,投宿客栈。
赵显一人住了一间屋子,大发了一顿脾气之后, 把伺候的弟子赶了出去。
楚然敲晕了一个儒门的弟子,换上他的衣服,来到一间屋子外敲门,哑着声音说道:“段师兄,赵师叔找你。”
屋内的段明朗闻言,顿时一张脸色难看,那老家伙又要折腾什么!
“段师兄,你在不在?赵师叔见不到人,又要发脾气了。”
段明朗咬牙,走过去打开房门,沉声说道:“你前面带路。”
屋外的楚然低垂着头,走在前面带路。
他领着段明朗往外走,越走越偏,光线越暗。
“你是谁?”段明朗忽的停住脚步说道,“你不是我师弟!”
“你有什么目的?”段明朗拔出腰间的剑,质问道。
“你说我是谁?”楚然抬起头,一张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如鬼魅一般。
段明朗脸色一变,道:“是你!”
“你还敢来?自投罗网!”
楚然闻言笑了,“到底是谁自投罗网?你以为就凭你,也能杀我?”
“就是你的赵师叔,他都不能,更何况是你?”楚然说道,唇角勾起露出一个讥诮的弧度,声音轻蔑道,“别搞错了情况,现在危险的是你。”
段明朗心中不是不忌惮,楚然不好对付,他在仙灵谷便知道,只是他到底还是仗着修为比楚然高,他筑基多年,而楚然不过是刚刚筑基,一个刚筑基的修士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
这般想,他心中的底气便又足了,说道:“废话少说,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
简直是愚不可及,死到临头了还犹不可知!
楚然没那个心情和他多加废话,直接出手就擒住了他,一剑指着他心口,说道:“问你个问题,你是谁的人?”
段明朗面色惊骇,却咬牙不肯松口道,“你休想从我这得到任何消息!”
“那你就去死吧!”楚然神色不耐烦,直接一剑便砍了他。
被一剑捅穿心口的段明朗,睁大了双目,面色惊骇,死不瞑目。
他到死都没弄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这楚然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他只不过是矜持一下,你多问几句,我就招了啊!怎么就动手杀人了呢!
楚然将剑从他心口拔出,目光冰冷的看着地上的尸体,把沾着血迹的剑往他衣服上擦了擦,然后转身离去。
他来到赵显的屋外,敲了敲门,哑声说道:“赵师叔,我来送水。”
“进来吧!”屋内传来赵显的声音。
楚然进去,把门关上。
“你扶我起来,我要沐浴更衣。”赵显说道。
楚然低头走了过去,赵显看着站在面前不动的弟子,皱了皱眉,声音不耐烦的说道:“你站在那做什么,笨手笨脚的,让你师兄来!”
楚然闻言笑了,这老家伙脾气还挺大,“不用劳烦师兄,我自己来就行了。”
楚然缓缓抬头,赵显看清了那张脸,顿时神色惊骇,“是你!你好大的……”
话骤然消音。
几分钟之后,屋子的门打开,穿着儒门弟子服的少年从容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