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人家,怎么就不能听会儿话呢?”
声若蚊蝇,一字一句几乎全被瘾君子们的脚步声盖了过去。
张竹仔细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用侧脸对着他回道:
“黑玉成说的对,我这人就驴脾气吃软不吃硬,别人对我好我肯定加倍对别人好,反倒越想打服我的人我越不服他。”
白英明听后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紧接着张竹问道:“你说这儿不简单,到底哪儿不简单啊?”
过了片刻,白英明深吸一口气道:
“这儿到处都是拿着枪的看守,少说也有几十号,出了这座监狱外面还全是巡逻的杀手,想跑出去根本不太可能。”
张竹四下张望,注视着监狱全是尖刺,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厚重铁丝网,傻傻地问了句:
“那为什么没人趁着人少从那儿爬出去?”
白英明转过头去,用一种类似于嘲讽的眼神盯着张竹,半天也没说话,心想:
“这小子怎么比黑玉成还精神病?”
张竹愣愣地与他对视着。
白英明看着他的眼神,淡淡地笑了一声道:“之前倒是有一个人从那儿爬过。”
“那后来他是死了还是跑出去了?”张竹又问。
“死了,不是崩死也不是砍死的,是被活生生扎死的。”
白英明瞥了一眼张竹,继续说道:
“后来看守把他尸体拿回来扔狱里了,你进来的时候被你坐屁股下面那个就是。”
“呃……咳咳。”张竹尴尬地咳了两声,不再说话。
白英明强调道:
“而且这儿除了咱全是被他关着的瘾君子,黑玉成给他们毒吸他们感激都来不及,哪有想着往出跑的啊?”
说完,众人便随着瘾君子们上了卡车。
每辆卡车上面都蒙着一块大大的黑布,一辆卡车里面坐着几十名瘾君子。
他们发出的刺耳哀嚎对张竹等人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张竹坐在卡车的最边上,透着没有黑布遮挡的地方往外望。
果真如白英明所说,每走一段路就能看见外面有几个巡逻的杀手。
他们腰间别着匕首,背上背着武士刀,即便白天也是四处游荡。
张竹见此叹了口气,暂时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只能日后再想对策。
……
卡车带着他们来到矿洞。
“下车下车!”随着小弟们的命令。
瘾君子们陆续跳下了车,从矿洞前拿起镐子,排成一排迈进矿洞。
他们有的脚下不穿鞋,甚至连安全帽都没有,步子也十分僵硬无力。
“给我们解开吧。”李平江对着一名小弟举起双手,把手铐往两边扯了扯。
那小弟端着ak瞥了他一眼,背对着他说了句:“就这么戴着吧。”
李平江放下双手,愣愣地问道:“这么戴着我们怎么干活呀?”
“用手干,咋的?”那小弟拔高嗓音,疾声厉色地喝道。
此刻李平江心中的怒火别提烧得有多旺。
但他现在除了俯身拿起镐子,走进矿洞乖乖挖矿,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松九见状也拿起镐子,跟在李平江身后。
所有人都识相地进了矿洞,只有张竹一人站在矿洞前面,迟迟不进。
“你他妈杵那儿干啥呢?”一小弟端枪走过来,没好气地问。
张竹探出半个身子望向漆黑一片的矿洞,留给那人一个后脑勺。
听着矿洞里不断回荡的凿石声,张竹缩回身子径直说道:“这活我干不了。”
众人听后愣了半秒,把目光全部投给张竹。
“你干不了?”刚才与其对话那名小弟轻朝一笑,指着脚下的黄土说道:
“来这儿了你就和那帮人一样,你他妈有啥可牛逼的啊?”
张竹冷笑一声,一边低喃一边俯身捡起一把镐子:“我让你我到底有啥可牛逼的。”
正当那人以为张竹已经乖乖服从之时,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和无法形容的刺痛感,猛地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张竹双手紧紧握着镐子,对着那人的鼻梁又是一下。
即便血点子崩了他一身,他也只是咬紧牙关死死盯着那人脸上,两个血肉模糊的烂坑。
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把带血的镐尖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