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夏明懿安静如斯,没有了往日的咄咄逼人,面部轮廓看起来竟柔和许多,俊美之外,多出了些许温文尔雅。
楚宴出神的望着床上之人,一双目光柔情似水,然而柔情之中又夹杂着悔意与点点心疼,他从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若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然而事已至此,悔恨无用,眼下只能祈祷他早日醒来。哪怕他醒来以后骂自己几句,打自己几巴掌出口气也好。
楚宴望着望着,很快就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突然,他握住夏明懿的手,喃喃自语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一刻,楚宴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的感情并不一般。
若说之前还因为夏明懿要娶妻生子而怄气,那么现在,楚宴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就好,哪怕与别人成亲也好,生子也罢,他都忍了。
无论怎样对自己都好,只希望他平安无事。
苦苦等了一日过去,床上的人没有醒。两日过去,依然没有醒
直到第四日,夏明懿正在梦境与现实中徘徊挣扎,耳边隐约听到有人在唤他。他闭着眼睛,微微拢起了眉,仅凭着一点清醒的意识,将这种呼唤声视为了一声聒噪。
待到大脑逐渐清醒,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清身边之人是谁,不想刚刚的痛苦瞬间又涌了上来,整个身体如针扎火烤般难以言表,身上仿佛有火再烧,却也像被一层厚重的冰块包裹起一样,冰火交加,让他忍不住蜷起了身子,痛苦不堪之下,再也支撑不住,终究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
被这痛苦的吼声吓了一跳,楚宴顿觉情况不太乐观,于是刚刚才尘埃落定的心,此时又被紧紧提起,他既紧张又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答应
夏明懿意识迅速聚拢,待齐集到一起,猛然睁开双眼醒来。
见人醒了,楚宴还没来得及关心询问,下一刻,只见夏明懿立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低吼。
他双手紧紧抓着身体两侧的锦被,干涩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一双迷茫的眼睛近乎可怕的盯着某个一点,胸口剧烈的快速起伏,仿佛接受着世间最残酷的刑罚一样,看起来是那般煎熬和无助。
见他开始挣扎,痛苦难忍的样子,楚宴突然感到束手无策。一时间,整个人被慌乱和焦急占据,各种心情涌上来,却是恨自己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忽然,沉痛下,转念之间,楚宴未经任何思考,一把拥住了他,那么紧,又那么温柔。
两人正面相拥,楚宴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背,抚上他散开来的一头墨发,感觉到他在自己怀里止不住的颤抖,尽量使自己语气听起来温和,像安抚孩子一样努力安抚他道:没事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他自己又如何呢?他说话的声音明显变得紧张,不用想也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怕。
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晓得他听没听进去,但从他微启着的薄唇中,时不时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中,能够看出来,他还在与病痛做斗争。
难以想像他到底承受了怎样的痛苦,但是凭他的情绪来看,恐怕绝非常人能忍。
你一定要坚持住。楚宴不忍心看他这样,试图尝试办法减轻他的痛苦,拥着他,与他温声耳语:我答应你,只要你一切安好,我就去见你的妹妹,你听到了吗?
话音一落,显然起到了不错的效果。只见他听到妹妹两个字时,面部渐渐停止狰狞,喉咙中似有话要说,却干涩的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
楚宴见有作用,趁机连忙说道:你放心,她现在没有事,你病倒后的第二天,婉太妃已经着人带过话了。婉太妃为你们两个担心不已,每日都会前来看望,午时已经来过了,刚刚才走的。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只要你没事,我答应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夏明懿模模糊糊听了进去,本想说些什么回应,可身上却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着他,挠着他的五脏六腑,令他无法保持冷静。想到母亲和妹妹,他一把推离开楚宴的桎梏,起步就要向外奔走出去。
楚宴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他。这一拉不要紧,因用力过度,加之夏明懿身体刚刚恢复尚且虚弱,两人竟然双双摔落回床上。
夏明懿再要起身之时,下一刻被对方点住穴道,再也不能动弹。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除了隐约听到男子急促的呼吸声,静的有些出奇。
除了身体带来的难受以外,夏明懿确实冷静了很多。他仰面躺在床上,自下而上盯着头发上的男人,稍顷,忍着浑身的苦痛,竭力咬着牙,气虚不足的说道:你放开我,我要回去,她还在等我。
楚宴见他终于不再折腾,但清楚他难受未减,满目心疼道:我也不想这么做的,但没办法,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现在需要冷静,我只得如此。一会儿我就派人去你府上送信儿报平安,你暂且忍耐一下,大夫说了,你先前为了瑾蓉公主的病劳心劳神,废寝忘食,已经透支了身体,再经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