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衣衫,抵自己一年的衣衫钱都不止。
今天她是知道堂妹要回,所以穿了绯红的织锦缎滚兔毛边儿的袄子,赤金耳坠,赤金镯子,通身富贵少奶奶的打扮,她印象里是堂妹在家为二婶守七七四十九的样儿,不幸的婚姻最能磋磨人,想来不被男人喜欢的女人,定然是憔悴得不成样子了。她要让人知道,自己才是秦家最出色的姑娘。
然而,眼前的秦雅韵,双瞳剪水神采飞扬,一张脸白里透红,犹如六月盛开的芙蓉,头上一顶洋气的呢帽,身上的裘皮大衣是张家小姐们顶顶喜欢的装束,从她敞开的大衣领里看到白亮的珍珠链子圈成了几圈套在颈间,说什么富贵?自己这一身在她面前就显得土到家了。
她身边站着的男子,秦玉娣发现自己从未见过这么……怎么说?秦玉娣一时之间不敢直视傅嘉树。
秦玉娣问:“这是?”
秦瑜发现三堂姐眼神飘忽,转头看傅嘉树,发现这个东西已经收起了刚才给大堂姐抱着米提着面时候的实诚,也收起了在她面前的憨憨劲儿,此刻不苟言笑,摆出一副清冷贵公子的派头。
秦瑜用不太大的声音说:“这是你妹夫。”
傅嘉树带了一丝好像存在,又好像没有的笑容:“三姐姐好。”
“你好。”
此刻三堂姐的丈夫已经走了过来,站在秦玉娣身边,脸上带着笑:“雅韵妹妹回来了。”
“三姐夫好。”秦瑜跟这位姐夫打招呼。
这位姐夫跟秦瑜热情点头后,走到傅嘉树身边:“妹夫第一次来家吧?听玉娣说你一直在美国读书?”
“是。”傅嘉树对这位姐夫的热情只是敷衍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