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也担心她嫌弃,更觉得委屈了她。
其实她适合比他更好一百倍的男子。
所以昨天晚上在她叫他去洗净脸的时候,他才会如此激动,犹如被人戳中了脊梁骨似的。但将话说开之后,虽然一时难堪,现在却感觉比出嫁前更好了许多,一切尘埃落定,反而有了踏实感。
一切都如他所想。
是啊,本该如此,就该如此。
看他绷直的背脊与肩膀和因过分紧张而显得有些严肃的表情,温宛知道此时她说再多也没有用,说多了反而可能会使得他更紧张,于是便不再多言。
温宛作为女皇宠爱的皇嫡女,在这宫门当中,曾经一度风光无限,虽然她在祁国边境守城十年,中间只有腿受伤的那一次被女皇强行接回。这期间,宫中早已经换了好几批新人,但并不会因此,宫中便有人不认得她。
她回城已有三个月,进出皇宫的时候总是畅通无阻的,因她的马车醒目,也因女皇对她的态度仍然是宠爱有加,更是给予了她许多在皇宫里面甚至连皇太女都没有的特权。
比如,见到女皇免跪便是一项。
但今日是她成婚的第二日,无论如何,对女皇行跪拜大礼都是应该且必须要做的事。
她牵着周贤的手,走进茗临宫,与周贤双双跪拜在女皇与皇夫的面前。
女皇今年已经五十一岁,而皇夫比她小三岁,也已经四十有八。
他们生下祁婧和的时候,已经成婚十载。女皇自从有了皇夫,与他夫妻情深,只独宠他一个人,除早些年便侍奉在身边的流玉皇侧君之外,身边便再未曾添过其他新人。
但因独宠皇夫却迟迟未孕,朝着大臣恐祁国江山后继无人,管事管到了女皇的后宫去,进谏时真是句句铿锵,声泪俱下。
女皇这一生,从出生起,便将国家两个字摆在首位。
国家,国家,先是国,才是家。
犹豫一阵之后,同时也是在皇夫的劝解下,她重新开始宠幸流玉皇侧君。
至此,才有了祁衡如。
却没有想到,生下祁衡如之后没多久,女皇又再度怀孕,这次便是皇夫与她的女儿,祁婧和。
由此,便可看出祁婧和的出生,是女皇与皇夫何等的千呼万盼。
女皇对她疼若珍宝,即使到了现在,仍未减少一丝一毫。
女皇尚且如此,坐在她身边,在深宫之中出不得宫门,时常见不到祁婧和的皇夫更是如此。
几乎是在温宛跪下的那一刻,女皇就已经向她挥手,“起身吧。”
女皇坐在皇座上,双目炯炯有神,神色严肃端正,嘴角微垂,还是那副令人敬畏的样子,反观皇夫,今年已经四十有八的他,因保养得当,看起来就只有三十出头。
能独得女皇的宠爱近三十年,长相自然是无可挑剔的,他看着温宛时的样子,双目柔和,真是春风都能化成雨,面带笑容,爱意满满。
除他们之外,流玉皇侧君也是在的,除此之外,皇太女祁衡如与太女夫周珏也安坐在皇侧君身旁。
他们的座椅都被安置在了右侧,左侧还有两个空位,自然是留给温宛和她的王夫周贤的。
女皇素来对周贤的貌丑传言也有耳闻,但周贤与周珏一母同胞,同胎所生,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周珏五官精致,肤白如雪,是祁国第一美男子,她虽没亲眼见过周贤,但想必传言也只是以讹传讹,有周珏这么一个翩翩玉郎君作为对比,就是长得再好,也会被嫌弃貌丑的吧。
事实上,在今天之前,女皇从未对周贤貌丑的传闻真正放在过心上。
不过今日一见,女皇的眉不自觉的就隆了起来。
她叫了温宛起身,却迟迟未叫周贤与温宛一样平身。
“你便是周贤?”
女皇向跪在她面前的周贤问道,语气淡淡。但稍微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这看似这般平静,但其实已经是发怒的前兆。
皇夫素来生性温和,平时不问世事,就爱养花弄草,连后宫之事都一并交给流玉皇侧君打理,他平日里很少管事,也基本不会与谁生气。但在祁婧和婚事上,他却动过大怒,三年前女皇决定将祁婧和的未婚夫周珏配给祁衡如,而将周珏的哥哥换给祁婧和的时候,他与女皇整整冷战了将近一年,就是到现在,女皇也是经常在他面前陪着笑脸,他却不再往些年那般对她珍之重之,总是对她态度淡淡。
各中缘由过于复杂,但皇夫对周贤的感情,至今非常复杂。
因他现在是婧和的王夫,他理应像疼爱婧和一样疼爱他,爱屋及乌,他应对待他如同对待婧和一般。但所有人都知,他并非婧和真心喜欢之人,这已经是委屈了婧和,现又看他貌丑至此,婧和这桩婚事,他真是太痛心了。
不同于女皇的愠怒,皇夫看向周贤之时,笑容便不自觉的收敛了起来,眼中似有泪光浮现。
坐在上面的人,是祁国的女皇与皇夫,是祁国最尊贵的人。
周贤从下了马车开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