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晚:“城主为何就不能给非晚一个机会,留在城主身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也好……”
百里渡月:“……”
桑非晚用修长的指尖缓缓捧起百里渡月的脸,容颜毫无瑕疵,目光深邃多情,语气温柔,似情人呢喃:“可非晚真的真的,很想待在城主身边……”
百里渡月:“……”
百里渡月莫名感觉有些奇怪,耳朵发痒,甚至有些僵硬。他指尖微动,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桑非晚忽然又松开手,转身背对着他,似乎被刚才那句话伤透了心:“也罢,城主要杀就杀吧,反正非晚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百里渡月:“……”
嘶,忽然觉得好烦躁怎么办。
百里渡月勉强耐着性子,对桑非晚勾了勾指尖:“转过来。”
桑非晚早就想治治这个人格了,闻言不仅没有转身,反而还拿起了画架上放着的画谱,低头漫不经心翻看着:“城主要杀便杀,何必管我转不转身,横竖都是个死。”
百里渡月有些烦躁地皱起眉头:“本城主何时说过要杀你了。”
桑非晚:“刚才。”
十秒前。
百里渡月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本城主说的明明是现在不想杀你。”
桑非晚一边不着痕迹盯着上方的匣子,一边应答道:“现在不想杀,就说明以前想杀,城主不必掩人耳目。”
百里渡月更烦了,他甚至现在就想立刻杀了桑非晚,好让自己心中那种不上不下的难受感觉消失。然而指尖灵气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就是没能下得了手,
就像他刚才说的,
他已经不想杀桑非晚了。
于是这双手再沾不了血,握不住剑。但凡那血是桑非晚的,但凡那剑锋所指的尽头是桑非晚……
这两个人格互相影响,爱恨同源。
百里渡月勉强咽下了一口气:“那你想如何?”
桑非晚其实就想看看那个匣子,但他知道百里渡月一定不会同意,于是嘴上只能叹气道:“非晚不如何,但凭城主吩咐罢了,横竖也没人在意我这条命。”
“……”
百里渡月没说话,心想真烦,感情果然就是个麻烦事。他坐在桌沿上,面无表情盯着桑非晚的后背,犹豫一瞬后,忽然在半空中慢慢抬起手,然后用苍白的指尖轻轻戳了戳桑非晚。
“……”
桑非晚没反应。
百里渡月只好又戳了戳:“……”
桑非晚下意识回头,却见百里渡月忽然慢吞吞靠过来,下巴微抬,将微红的耳朵尖凑到自己面前,笨拙用手指了指:“本城主让你亲一下。”
桑非晚老是喜欢亲他的耳朵。
自己让他亲一下,总不能再生气了吧……
匣子
百里渡月语罢偏过头, 乖乖维持着那个前倾的姿势,一动不动,静等着桑非晚来亲自己。薄红的耳尖没忍住在空气中颤了一瞬, 像猫一样,但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
桑非晚没想到百里渡月会做出这种举动,见状不由得愣了一瞬。他慢慢合上手中的画谱, 然后轻扔到了一旁,双手撑在百里渡月身侧,似笑非笑问道:“城主刚才说什么?”
百里渡月闻言不满看了桑非晚一眼, 心想这人是聋子吗,自己刚才说那么清楚都听不见,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本城主让你亲一下, 还不快点过来。”
桑非晚没动, 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微妙的痒意。
而百里渡月静等半天, 也没见桑非晚有所动作,心想对方莫不是不领情。他皱眉看向桑非晚,正欲发怒, 然而下一秒耳畔就陡然覆上一片温热,被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很痒,很疼, 痒意多过疼痛,连带着半边肩膀也酥麻起来。
“!!”
百里渡月不免有些吃惊, 瞳孔微微收缩, 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抬眼却见桑非晚正睨着自己笑,眸色深深, 是藏也藏不住的戏谑, 勾唇时让人脸红心跳。
百里渡月皱眉, 似乎有些生气:“混账,谁许你咬本城主了!”
桑非晚闻言不禁低笑出声,胸膛震动不止,故意反问道:“可我就是想咬,城主许是不许?”
百里渡月瞪了他一眼:“本城主就算不许,你也已经咬了,问这个做什么?”
这个人格倒是暴脾气。
桑非晚不回答,只是将双手撑在他身侧,俯身睨着他,听不出情绪的道:“可非晚还未消气,怎么办?”
百里渡月闻言一顿,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心中对于刚才那种陌生的触感其实隐隐感到有些好奇。他思索一瞬,最后极为大方地偏过头,主动将耳朵凑到了桑非晚面前:“那再让你亲一次。”
桑非晚微微倾身,这次却没再亲耳朵了,而是毫无预兆噙住了百里渡月带着凉意的唇,舌尖灵活,蛇一般游曳进去。
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