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龚越的身世……也是如此吗?
他并不是话多的人,以前聊天,也从未向他提及他的身世。所以,是为了安慰她,才……说了这些?
虽然感觉有一点点惨,但是,的确有被安慰到。
【一颗糖:原来师哥是被爷爷带大的,我是和我外婆一起的呢!】
【一颗糖:摸摸师哥的头。】
周景玉坐在皮质座椅上,等了一会儿,看见她发来的信息,微微勾唇一笑。
正值下午,夕阳从成片的落地窗前挥洒进来,披散在周景玉的身上,在他身上仿佛渡了一层光辉。他本身就长得极好,在此情此景当中,更如天上的神祗。
特助推门进来之后,抬头望去,深感震撼。
一起共事三个多月来,似乎是第一次看见上司笑起来这样温柔,发自内心毫无任何芥蒂。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上司长像非同常人能比,但周景玉对待他人,一直是公事公办,冷淡疏离的态度,在他的身上,很少能感觉到身为人的温度。
是的,特助并不觉得周景玉很好相处。
虽然他看起来似乎是个好相处的人,但总裁特助并不是一般人,能年纪轻轻坐上这个位置,他有着非同常人的敏锐的直觉。
周总并不如他的外表看起来那样温文尔雅。
他很危险。
特助是来送文件,刚才已经给周景玉打过内线。
见到他之后,周景玉笑容微敛,淡道:“放下吧。”
特助将文件送达之后,又悄然退了出去。
周景玉才知道,原来她与他一样,从小未曾感受过,什么是父母之爱。
他给对面胆敢摸他头的人回信息。
思虑片刻,他回道。
【y:嗯。】
【y:其实不需要什么父母,从小长大,有爷爷就已足够。】
这也不是什么假话或者为了博取别人同理心的说辞,他这样说,的确也这样认为。周东海从小给了他足够的关注与爱护,从小又紧抓他的教育,使得他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其他。
至于他的父亲,有时候一个星期,有时候一个月才见上一面,谈不上什么感情。看见他,就像是看见了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寻常人。
周景玉这样一说,唐棠看见后,深深的认同了!
父母是什么?她根本不需要!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外婆,如果外婆还活着,那她现在该有多快活!
【一颗糖:师哥,你说得对!】
【一颗糖:根本不需要父母,从小外婆就最疼爱我,我只要想着我外婆就可以了!】
根本无需为那些人感觉到伤心痛苦。
不值得。
闻棠又振奋起精神,与周景玉闲聊起来,直到她抵达拍摄封面的摄影棚。
下班之后,周景玉去了趟疗养院。
今天与她聊起了爷爷,周景玉便想来疗养院看看。
周景玉到的时候,周东海正醒着。
曾经如同一座山为周景玉遮风挡雨的巨人,现在变成了一个细瘦的老头儿,躺在床上,动弹都艰难。
周东海见到周景玉,微微咧开嘴角。
“景玉,你来了。”
他最疼爱这个孙子,也是这个孙子,在他生病以后,来这里来得最勤,最多。
周景玉“嗯”一声,走至周东海床前,温声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周东海点头,笑道:“还不错。”
看见周东海想起身,周景玉上前将他扶起。
如今周东海每天在医院里,没有什么可盼的,唯独一件事,他格外关注。
周东海关切问道:“你与晴晴联系得怎么样了?”
周景玉来好几次,周东海都在睡觉,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先是把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给问了。
周景玉迟疑片刻:“……晴晴?”
这就是她的名字?
聊天这么久,倒是忘记了问她叫什么。
周东海见他这名字都不知道的样子,还以为又忽悠他,当他面说得好好的,背后却不与人家联系,当即瞪了眼睛:“怎么,这么久了,还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一双眼看周景玉盛满了怀疑。
周景玉一看便知周东海在想什么,哑然失笑道:“只是没问而已,现在知道了。”
“真的有在和人家联系,没有骗我?”周东海不信道。
周景玉叹一口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周东海这才稍稍放下心,睨周景玉一眼,“骗我也没有用。晴晴温纯生的孙女,温纯生你知道吗?”
周景玉偏头想了想,略有点印象,家里是做贸易出口生意的。
不过,记忆中他似乎只有一个独子,在帮忙他打理公司?
既然有父有母,那她怎么会从小与外婆生活呢?
不过豪门辛秘多,再怪的事,如果真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