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过惨痛失恋的单身狗已经受到了上百点的心理伤害,格里佛:“没事,我还能再支持一下。”
有了乔贱贱的加持,周惟轻轻松松就把比自己大上百倍的珀西背到了加勒的行宫。逆转结束以后,这座千疮百孔的建筑物被留在了次空间里,不过一层已经彻底毁掉了——一股汹涌的岩浆从正后方冲了过来,熔穿墙壁,越过大厅,冷却凝固后形成一块巨大的火山岩,填满了整个空间。
所幸二楼还是完整的,除了那面早就断裂的墙壁,其他地方都没有再受到什么损害。
周惟将珀西放在地毯上,就这么一起一落,他的鳞片又掉了不少,整个脊背有一半裸|露着紫红色的皮肤,有些地方骨头都龇了出来。
“没事,还会长出来的。”看到周惟痛惜的目光,珀西轻声安慰他,“只是普通的烧伤而已,别担心,我的自愈力很强,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其实能不能完全恢复他心里也完全没底,要知道,蝠虹龙的鳞片是世界上最坚固的铠甲,但一旦受伤脱落,也是最难长出来的,生长的过程异常漫长痛苦不说,能不能长到和从前一样的光泽、强度,都是很难说的事情。
现在只能祈祷人形态不要有太大影响,否则完全是毁容的节奏啊。
考虑到自己英俊的外表可能受到了影响,珀西不禁有些伤感,但……周惟应该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肤浅之人:“你怎么样?要不要换件干净的衣服?这样湿淋淋的对伤口不好。楼上有加勒的起居室,应该有干净的衣服。”
“我先去接乔格……格里佛。”周惟收回光带,想像平常一样拍拍珀西的脑袋,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暗自叹了口气,“你待在这儿别动,我很快回来。”说着,操纵机甲从断壁处飞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珀西依稀有点淡淡的心慌,周惟的表现太冷静,太正常了,让他觉得心里完全没底——短短十几分钟,他们好像越离越远了。而从前,他们原本是那么亲密无间……
不行,不能这样,也许,是该好好谈谈,把一切都说清楚的时候了。
坦白从宽ep03
周惟将格里佛也背到了加勒的行宫,于是这座千疮百孔的破宫殿,暂时变成了他们三个人……或者说龙……好吧,他们仨的血统实在是复杂到了一定的程度,定义起来太困难了。
总之,现在这座上下四层的破屋子,就是他们临时的住所了。
二层的大厅空间最为宽大,周惟从楼上拖了两块地毯下来,垫了个舒服的窝窝给珀西和格里佛趴着养伤。弄完这个,他已经累得眼前发黑,膝盖发软——算下来该有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又流了那么多血,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
但是一想到停下来就要面对珀西,重新整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又心头烦乱,恨不得继续忙下去才好。
“我出去找点吃的,顺便看看周围的情况。”稍微歇了口气,周惟对珀西说,“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回避了珀西的视线,珀西看在眼中,心中焦虑不已,还想跟他说几句“路上小心”之类的话,他已经穿着机甲从破壁处一跃而出,不见踪影。
“他生气了。”格里佛适时戳刀,以报刚才珀西装晕让自己背黑锅之仇,“他说话的时候都不看你。”
珀西有心嘲讽格里佛几句,一想到他在厄玛手里栽的巨大的跟头,默默把话又咽了下去,叹气:“应该的。”
格里佛瞧他落寞沮丧的样子,也不再和他抬杠,正色道:“还是告诉他真相吧,谎言太伤人了,哪怕是善意的。”
“我知道。”珀西再次叹了口气,道,“也许我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用这样的方法骗他。”
格里佛无言以对,从在地球接到这单任务开始,他们就一直在编造谎言,也许他们的初衷没错,只是为了更好、更低调地保护他们的注定伴侣,然而结果呢?
厄玛用更大的谎言毁掉了一切。
他们是谎言的缔造者,也是受害者。所以说谎言这种东西,哪怕是善意的,也必然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因为它从根本上就是假的,是欺骗,是不可控制的巨大的风险。
想到厄玛,格里佛心中不禁又痛又恨,勉力平复的心绪再次恶浪激腾,踌躇少顷,站起身来:“你们的事,你自己决定吧,我走了。”
“你干什么去?”珀西警觉地抬起头来,“你别犯傻,现在外面情况不明,我们又都身受重伤……”
“我只是想静一静!”格里佛打断了他,“别理我,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我……我想一个人待着。”说完,他跳出了断壁的豁口,不顾右翼严重烧伤,昂首振翅,消失在耸立的石柱之中。
珀西张了张嘴,终究没能再说出挽留的话来,身体的伤痛总有一天能够平复,内心的伤痛却将伴随格里佛一生——注定伴侣的背叛,足以杀死一只蝠虹龙所有的自尊和希望。厄玛没有将链剑刺入他的胸膛,却在那一刻剜去了他的心脏。
周惟驾驶机甲在雨中滑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