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林臣儒,”林誉之说,“我最需要父亲的时候,是他去我母亲的葬礼上陪着我。”
林许柯尝试解释:“这是有原因的,誉之,当初是杜茵茵——你杜阿姨管理公司,我那个时候刚开始跟着学习管理,抽不出空。”
?“是抽不出空,还是舍不得钱,您比我更清楚,”林誉之说,“以前的事情,我不想深究,我只谈现在。”
林许柯说:“我那时候有苦衷。”
“我妈妈也有苦衷,”林誉之说,“您的苦衷是什么?有人逼着您对我妈妈隐瞒已婚事实?还是有人逼着您一定要娶杜茵茵?”
林许柯哑口无言。
“我不想用任何动物来形容您,”林誉之说,“我不想侮辱任何一个物种,除了您。”
林许柯说:“你确定要这样对自己的亲爹说话?”
“我不认,”林誉之淡声,“谁能证明?”
林许柯瞠目结舌。
林格已经吃掉了螃蟹,在喝常温的可乐。她假装看不到林许柯的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林许柯沉默一阵,抬手,徒劳地挤出一个笑:“你们先吃,吃呀,咱们好不容易一起吃饭,不谈这些伤心事,聊些高兴的。”
有他在,哪里能有什么高兴的话题。三人之间的代沟不亚于一个一整个太平洋,完全找不到共同的、能聊到一起的观点。林许柯绞尽脑汁,也只能谈林格最近的工作,硬生生地问几句,林格最近怎么样?和同事相处是否还好?还是格格有出息,不像静霖,完全不成器……
吃过饭,林誉之握着林格的手,礼貌地同林许柯告别。等进了地下车库,上了车,车门一关,林誉之闭一闭眼,才叫她名字,“格格”。
地下车库无人,他们的车放在角落中,林格本来要系安全带,闻言,也不系了,倾身看兄长,双手捧着他的脸:“哥哥。”
林誉之睁开眼,黑黑的眼睛看她:“你好久都不叫我哥哥了。”
“胡说八道,”林格说,“昨天还叫了。”
的确是叫了,最后自己努力掰着月退,艰难地说哥哥够了,别再来了要死了。
“以前天天哥哥长哥哥短,”林誉之抬手,抚摸着她头发,陷入回忆,“不,也不是天天,一阵一阵的,有时候就不喜欢叫哥哥,看我就像看仇人。”
林格说:“现在有没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林誉之唇角浮现出一丝笑:“你想坦白什么?”
林格顿了顿:“那你要答应我,不可以生气。”
“好,我不生气,”林誉之说,“说吧。”
“……其实林许柯之前就和我说了,让我安排你和他见面,说动你认他这个爸爸,”林格不提林臣儒,尽力将父亲从这件事上撇开,她其实不是高明的说谎者,现在这临时的谎言也破绽百出,只祈求林誉之不要细究,她慢慢地说,“我一开始也有点这个心思,但……后来不想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提,所以一直没有讲。”
林誉之耐心听她说完:“还有吗?”
林格想了想,摇头:“没了。”
林誉之示意她再靠近他一些,隔着中间的操作屏和格挡,林誉之抱了抱她,闭上眼睛。
?“……我的确有些生气,”他低声,“格格,怎么办?”
林格不知所措。
她僵硬地坐着,满脑子都是糟糕了糟糕了,完蛋了完蛋了。
果然。
这种事情,无论再怎么打好预防针,还是会让人难以接受。
赤,裸裸的利益来交换感情。
“我明白,那个时候你还在生我的气,气我们当初的分手,我可以理解,”林誉之说,热气落在她头顶,“但是,情感上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有一些,不多,很小一部分。”
他没有笑容,很直白的讲述。林格甚至不敢抬头,不敢去看他眼中那隐忍的失望。
林格愧疚,问:“那我做什么,你才能放下这些?我想补偿你——对不起。”
林誉之沉默了。
良久,他抬手,抚摸着林格的脸颊,温柔地触碰。
“那就先别找其他的情人,有需要了就只找我,也不要答应父母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林誉之说得很缓慢,直白,“我很孤单。”
林格心中一颤。
“只做我一个人的情人,比你想象中更久地陪着我,”林誉之单手捧着她的脸,“可以吗,格格?”
“我想要你只陪着我,别想其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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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没想到林誉之提出的条件这样……这样的简单。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被谴责的准备, 也已经打算下一刻就为此道歉。
为自己的所作所为。
毋庸置疑,林格的确是答应了林许柯和林臣儒,也的确存了这个心思。不是什么权衡利弊, 亦非强迫, 在被威胁之前, 她已经开始有这方面的倾向。
林格认为自己应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