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掉的性器从甬道内滑出,湿漉漉地落到他下腹,他能够清楚感受到那股温热水液正顺着她穴口缓慢流出,很快汇聚在他腹部,然后顺着他腰身淌到他身下的床单上。
身上的沉汨已经彻底昏睡过去。
但她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
伏曲掀开盖住脸的衬衣,垂眼看了看胸口的脑袋,抬起的手指从她发顶上方移到她发尾,这才落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辛苦了。”
日夜在身体里折磨着她的痛楚被抚平,她陷入了一种久违的安谧沉睡。
耳畔浮动着大提琴悠扬的乐声,那是一种极为熟悉的、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感动。
她睁开眼,早该在记忆里模糊的那张属于爸爸的脸此刻清晰无比地出现在她面前,她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候,坐在他对面,乖乖地看着他拉琴。
年轻的妈妈嘴角噙笑地坐在沙发上织着毛衣,用的是五颜六色的毛线。
她知道,那是织给自己的。即便后来只穿过几次就因为长个子再也没能穿上,这件漂亮的毛衣依旧在她的衣柜里存放了很久。
久到爸爸病逝,身为全职主妇的妈妈为了延续她的梦想,卖掉了房产,带着她来到了这处与众不同的富人别墅区。
她很清楚自己此刻身在梦中,却无法控制地在爸爸蹲到她身前摸着她脑袋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时,蓦地红了眼眶。
“怎么办,我好像长成了一个很坏的大人。”她哽咽着垂下头,眼泪不断地落下。
“怎么会?汨汨你明明比任何人都要努力。”脑袋上的手温柔极了,“你不仅通过各种方式努力减轻妈妈独自一人抚养你的负担,还延续了爸爸的音乐梦想,成为了首屈一指的乐团里的大提琴首席。你的一切努力,爸爸和妈妈都看在眼里。”
“不……”梦想已经破灭,即便如今手已经恢复如初,她已经没有继续走这条路的勇气了。
只是想到自己的恢复是利用别人得来的,她就没办法理直气壮地回到那个光彩万丈的舞台去接受别人的注视。
“我只是一个不断利用别人的卑鄙小人。”一次次为达目的不断朝着别人的软肋进攻,拿捏着别人的情绪,将别人敲骨吸髓,扒在别人身上吸血……
身受重伤的章弋越,一腔赤诚的师仰光,不求回报的伏曲,都是被她盘算利用的对象。
“傻孩子,”她被搂进一个温暖怀抱,妈妈的声音轻柔又包容,“有些东西不要单看表面,或许你给的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多也更珍贵。没有人会傻到给一个不值得的人献出一切,如果有,那她一定值得他们这样去做。”
“汨汨,很抱歉爸爸妈妈没有一直给你最安心的成长环境,让你小小年纪就饱尝疾苦,你后悔当爸爸妈妈的孩子了吗?”
“不……我没有……”
爸爸展开双臂将她和妈妈一齐搂住;“是啊,那他们后悔了吗?”
她呜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汨汨,你真的非常了不起了,别给自己这么大的精神压力,顺着你的心,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妈妈的声音逐渐远去,“如果你仍旧无可避免地感到亏欠,那就竭尽所能地去回报他们。”
沉汨又一次在少年温暖的怀抱中醒来,她愣愣睁大眼睛,梦里带出的情绪叫她止不住地落泪。
她抱住少年,湿漉漉的脸埋进他怀里。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少年第一时间反抱住她,急声问着,“是不是哪里痛了?”
“仰光……”她揪住他后背衣服,带着哭腔的声音显得窒闷,“对不起,我可能永远没办法像你喜欢我一样去喜欢你……”
师仰光身体一僵,在听完她后半句后又放松下来。他轻抚着她后背,唇一下下落在她发顶:“没关系的,只喜欢我一点点就够了。”
[哪怕你对我的喜欢只有你所有喜欢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那也没关系,我会一千倍一万倍地去喜欢你,这样我们就还会是完整的唯一。]
“别对我道歉,沉汨,你不需要因为任何事对我道歉。”
[如果他能帮助你渡过难关,哪怕要我去对着他下跪磕头也没关系。我不嫉恨任何拥有过你乃至想要拥有你的人,我只是恼怒为什么每次帮助你的不能是我。]
[我为什么这么没用呢?你又怎么可以来喜欢一个这么没用的我呢?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沉汨在他胸口拼命摇头,可那些话堵在喉咙里,叫她没办法说出口。
那些因为胆怯与自卑无法成言的心声,在她获得这份能力的同时,全部成了向她敞露的一句句表白。
越是听得多,越是觉得亏欠难言。
她不知道梦境里的那些话是否是她为了逃避心中负罪感而潜意识编出来的安慰之语,但她似乎除了顺从心意去活,压根做不到为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去活。
没了梦想,她还有生命。她永远都只会是最爱自己的一个利己主义者。
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