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汨觉得自己不是被邀请来到一场生日宴,更像是一场淫趴。
从走进正厅的第一步,她的视野范围内就有不下三场现场版的聚众淫乱。
跪在地上看不清面容的女人被抓着头发按到胯下,面露享受的男人不断耸动着腰臀在她发出干呕的嘴里更加粗暴地抽插着,抬头看见她刚露出一半的淫邪笑意在看到紧随其后出现的林琅时瞬间收敛回去,连同那双肆意的兽瞳也一并闭上了。
但他动作没停,他胯下那个明显已经快要窒息晕过去的女人抓在他衣服上的手指也无力地松开来落下去。
沉汨停在原地,看着那双委顿于地随着男人抱住她脑袋继续的粗暴动作不断晃动的手,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更加不走运、更加无能为力的自己。
察觉到她的视线始终看向这边的男人又一次转头看来,在对上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的瞬间,仿佛被某种冰凉滑腻又充满力量韧性的东西绑住了手脚,四肢突然变得无法动弹。
“滚开。”
他仿佛听到灵魂深处传来的一道低语,咒令一般缠绕住他的身体和意志,叫他无力违背这个声音。
林琅本想挡在沉汨面前或是遮住她眼睛,将这处污秽暂时遮挡起来,但他很清楚,像这样的存在,越往里面越多,也越恶心。
挡不住的,这个群体已经被腐化侵蚀,成了一滩实实在在的烂泥。
于是他只能沉默地守护在她身后,无声地威慑着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男人突兀地停下了动作,放空的双眼投向这边,下一刻,被按在他下身的女人突然发疯似的挣扎起来。
伴随着一声惨叫,满嘴是血的女人转身爬起,朝着大门方向四肢并用着跌跌撞撞地逃离。
被留在原地的男人捂着血流不止的下体哀嚎着跪倒在地,一双眼睛死死盯向女人逃跑的方向。
「我要杀了这个婊子!」
在他愤怒地产生这种情绪的下一秒,那道宛若神旨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你很虚弱,你伤得很重,你没有余力再去追她。】
「对,我伤得很重……」
【失去了生殖能力的你,大概会成为被同类耻笑的不堪存在吧?】
「不,我还没有……」
【他们已经看到了,你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搞成残废,你觉得他们还会容忍你继续留在这个圈子里吗?】
【你成了废物一个,今后等待你的,只有抛弃和嘲笑。】
「不……不要……」
【与其等着他们来宣判你的结局,还不如维持着现在还有的这点尊严,自己选择一种体面的方式,自我了断。】
「自我了断……」
哀嚎声渐渐变弱的男人缓缓站起身来,满手是血地提起裤子,像是一只失去魂魄的幽灵般路过沉汨和林琅,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外走去。
林琅转头看向男人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却在余光瞥见前面沉汨一瞬间站不稳般晃了一下时,立刻第一时间伸手扶住了她。
“不舒服?”
沉汨本就白净的一张脸这会儿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林琅捏住她那单薄的胳膊,按住了她想要挣脱的动作,认真道,“沉汨,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他迎上她仰头看来的眼,语气放得更轻,“如果你要见他,我可以想办法,但今天,我先送你回去,行吗?”
沉汨看着他那双带出点哀求的幽深墨眸,突然有些晃神。
不久前才对她几次三番做出那些恶劣的强迫行为的人,为什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呢?
她抓住他按在她胳膊上的那只手,[读心]发动的瞬间一切已经昭然若揭了。
「沉汨,我担心你。」
哪怕她已经从这次再见的诸多古怪中隐约有了些猜测,但真正听到他内心确切担忧的瞬间,仍旧有种不真实的恍惚。
他担心她?
他喜欢她?
那还真是可笑。
手背上覆盖的温热柔软干脆利落地推开了他的手,她的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像是燃烧着永恒不灭的炙热火焰般明亮又坚定。
“林琅,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你宰割无力反抗的弱者,而你也不必做出一副友善模样来帮助我保护我。我并不是一个记性很差又乐意以德报怨的人,一个多月,还不足以让我忘掉之前是如何被你暴力对待的——”
“看着刚才的那一幕,你是怎么还有脸继续留在我身边的呢?”
她歪了歪头,目露不解,“你和那个男人,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呢?”
林琅浑身一颤,遍体生寒。
“承认吧,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对我心存半点善意。如果不是我侥幸获得他人馈赠,大概也会像刚才那个女人一样沦为供你玩乐发泄的工具。”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汨汨的能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