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已经过了半月,北云却没有任何动静。
东陵与北云之间隔了一条不算宽阔的河,名叫云川河。河对岸是北云的叶城,据探子来报,城门上一直高挂免战牌。
萧山将军作为主帅,倒是冷静的很,只是让将士们做好防范。萧山将军德高望重,将士们自然服气,只除了李浔一派。
李浔一拍桌子,说:“萧将军,若是北云一直挂着免战牌,我们就一直等着不成?”
“李将军,你怎能对萧将军如此无礼!”一人怒道。
“哼,本将军说的句句在理!”李浔并不服气。
唐秀宁进入营帐时,就觉得一股火药味弥散在空气中。
唐秀宁将记录着器械物事的册子放到萧山面前,说:“萧将军,这是重新整理的册子,您请过目。”
萧山扫了眼册子里的内容,说:“还是女儿家心思细腻,这册子的内容比以前清晰了许多!只是这字,遒劲有力,倒不像是女儿家的。”
唐秀宁默然,她的字确实不像一般女儿家的娟秀。
李浔在一旁憋着气,说:“萧将军,这仗到底还打不打?!”
萧山继续看着册子里的内容,说:“唐将军,你说呢?”
唐秀宁一愣,前因后果她倒也知晓,如今的情形,等确实是最好的。
“回将军,秀宁私以为如今等才是良策,先不论北云为何不开战,据秀宁所知,北云在叶城屯兵八十万,且主帅正是北云的镇国将军袁怀义,更有异姓王秦王齐慕辰在,此人是出了名的狡诈,不可忽视。再者,叶城有地势之利,易守难攻。”
“唐将军说的有理。”
萧山合上手中的册子,说:“李将军,你认为呢?”
“这算是什么理由?妇人之见!再拖下去,咱们的粮草可未必能坚持许久!”
一旁管粮草的地得了萧山的示意,说:“龙潜城是富庶之地,粮草不成问题,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只算屯余的,还能坚持三个月。”
李浔知道是争不出什么结果了,一甩袖子,愤然离去。
萧山遣散众人,只留下唐秀宁一人。萧山继续看着册子,唐秀宁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疑问就问吧。”
“将军为何屯兵不发?李浔虽然无礼,却说的有几分道理,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将军昨日让秀宁今日配合您演这一出戏又是为何?战场无儿戏,将军不怕李浔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事实上,唐秀宁今天的言语,皆是昨日萧山派人交待好的。
“呵呵,唐将军冰雪聪明,难道还猜不透吗?”
唐秀宁皱眉,说:“将军就是想让李浔做出出格的事情。”
萧山笑了笑,说:“唐将军只需等待即可。”
“是。”
李浔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营帐,他可不想过得如此憋屈,那萧山哪里配的上将军之名?
“将军,帝都来人了。”帐篷外的士兵说道。
“进来。”
来人作家仆打扮见到李浔先是行了礼,然后掏出了一封信。
“公子离家数日,鲁国公甚是思念,特派小的送来家书。”
李浔冷笑一声,家书?真是可笑!
李浔打开信封,信纸上却一个字也没有。
李浔皱眉,问道:“父亲身体怎么样了?”
那家仆走近李浔,小声说道:“郑王十天前受命出使南疆,皇帝七天前病危。”
李浔冷笑一声,说:“你替我带几句话给父亲,北境安好,让他不必担心。”
“是,小的明白。鲁国公还说,让公子你务必小心萧山将军。”
李浔眉头紧皱,那萧山有什么可怕的?
“知道了,此地不宜久留,你快些离开吧。”李浔不耐烦地说道。
唐秀宁回到自己的帐篷后,觉得无事可做,就带着莫鸽去唐家军的营地看看。
西营似乎很热闹,走近一看,原来是将士间的角斗,而角斗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商武和成岳。
二人难分高低,甚是精彩。
唐秀宁在最外围,看不清包围圈里的情况,于是就站到了远一点的石堆上。
唐秀宁看的入神,这二人武功都不弱,但商武明显略胜一筹。商武身姿挺拔,却异常的灵活,一招一式颇为潇洒。果然,一炷香后,成岳被打倒在地。
商武伸手拉起成岳,说:“成兄,承让了!”
成岳拍拍身上的灰,朗声说道:“商武兄弟的武功较之从前,当真是精进不少。相貌堂堂,武功高强,当真是‘鲁夫错投公子身’。”
被提及以往的名号,商武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成兄过奖了。”
商武与成岳寒暄了几句,就朝着唐秀宁所在的方向去了。
唐秀宁站在石堆上,眉头却紧紧皱起。为什么,为什么商武这么像怀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