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过头躲开来,不作声。
“不过也不亏,”顾行秋抹去指尖上从我下颚拭去的血渍,闷咳几声,勉强笑道,“若非如此,又怎能见到陛下这般关心我?”
他定定看着我,眼神幽深,有一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但话到嘴边,却似乎又化作了眸中心照不宣的轻描淡写,被不甚在意的咽了下去。
我低下头去,手中的内力不断输入他的体内,帮他稳住伤势。
他闭目享受着我的照料,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不过只要能护陛下周全,这点伤算不得什么,陛下还不信我么?死不了。”
说话间御医匆匆赶来,放下了诊箱便开始为顾行秋处理伤口。
银针入肉,染血的纱布一层层叠起,顾行秋却始终未发一声,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没来由的有些气恼,拿下他的手坐到了远处。
“陛下≈ot;”他低语,面色愈发苍白,似乎有些失落。
我犹豫片刻,问御医:“如何了?”
御医头上冷汗直冒:“这陛下,帝君的毒,恐怕有些棘手。”
顾行秋在榻上摇头,有些伤感地扭头不看我,叹道:“若我真的陛下要好好活着。”
这人现在还有心思演戏!
“”我额上青筋直跳,皮笑肉不笑答:“好啊,帝君死后,我定收三千佳丽入我宫闱。”
微微风簇浪
“”顾行秋一僵,抬眸恳切道,“臣突然不那么死了。”
“陛下恕罪!老臣无能”
我蹙眉:“你先退下。”
紧要关头,宫二终于带着圣手匆匆赶到。
崔老一袭白袍,风尘仆仆,却不失从容。他迅速查看了顾行秋的伤势,却仍眉头紧锁,我心一点点沉下去。
“崔老,他的伤如何?”
崔老摸着胡子,摇了摇头。
顾行秋这时候竟也能生出玩笑的心思,道:“崔老这神情本君这是没救了?”
“你闭嘴。”我上前,为他拈了拈被角,“受伤了便安分点。”
顾行秋面色较之先前更为苍白,好似失去了所有的血色,透着让人心疼的脆弱,却仍强撑着调笑,眉眼稍许揶揄,声音却是极轻:“陛下在担心我么?”
我没有搭理他。
“陛下,草民兴许没有办法。”崔老终于诊完了脉,面色却不复先前轻松,沉声道。
他取出一枚玉瓶,从中倒出一颗碧绿色的丹药,喂顾行秋服下,继续道“只能暂缓毒性发作,使之不入肺腑心脉。”
“是西域的毒。”饶是崔老面色也凝重起来。
我心弦紧绷,一时竟有些头晕目眩起来,又听见旁边一人道:“西域?”
“没错。”崔老在一旁点头,“草民无能。”
我红着眼眶回头,见赫胥嬴抱手站在一旁,无力道:“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
“我可一直在这。”他挑眉,“难不成方才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帝君,一点儿看不见我么?”
我垂下头去,看着越来越虚弱、近乎昏厥的顾行秋,敛眸压下心中暴戾。
“我先说好,这可不怪我。”赫胥嬴似乎觉察到什么,摊手道,“可不是我派的刺客。”
“你方才说西域,”我沉声道,“你有法子?”
“没办法,树敌颇多,说来也巧了,要说这西域的毒,只怕西域人都没我这巫医了解。”
那就是可解!
我猛地抬眼抬眼看他:“此话当真?”
“骗你不成?”
赫胥嬴挑了挑眉,一脸的不在乎,“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总归他顾行秋让我那巫医来救人,兜兜转转却救了他,还真不差。”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顾行秋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显然正在极力忍受着剧痛,此刻已经没了意识。
这毒当真发作的很快,纵使服了抑制的丹药,竟也如此烈毒。
我一时有些恍惚,顾行秋习武多年,那一剑本是不打紧的,若是有毒,圣手医术无双,自然不怕。
是故我从未想到如此严重,心窒之下又闻有解,恍若久旱逢甘霖,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快传巫医。务必要救下帝君。”
赫胥嬴轻叹一声:“我是不是错过了一个杀死情敌的机会?”
这下无人敢说话了,均噤若寒蝉,宫婢发着抖埋首匍匐在地。
“是捡到了一次活着回北狄的机会。”良久,我抬眸看他,开口道。
“说不准。”赫胥嬴凑近了些,轻声道。
周围人默默退开些许,我听见他继续道:“你真这么喜欢他,当初怎么又刻意隐瞒此事?”
“再说,听闻陛下大婚时,似乎也并不痛快啊。”
我心下掀起巨浪,面上不露声色道:“哦?你莫不是那夜守在我床前?”
那夜的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