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王上不怪芈妃多言,自古以来,贤明君王皆不会因宠而耽误朝政,后宫妃子如此,大臣亦如此!”
芈王妃想了想,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劝嬴政一句,希望嬴政不要因为喜欢白衍,宠信白衍,而留白衍在咸阳,不去那遥远的赵地北境,历史上一般因宠而耽误国政的国君,数都数不过来。
在芈王妃眼里,身为嬴政的妃子,扶苏的母亲,有必要在这时候劝解王上。
“寡人宠信白衍不假,但爱妃不知道是,那白衍对于秦国而言,很重要!”
嬴政听到身后芈王妃的话,没有责怪芈王妃。
芈王妃常年久居王宫,少有离开,就是离开也是去看扶苏,对于国事少有了解,如此怎会清楚,如今诸国士人对秦颇有抗拒,又怎能体会到,白衍的重要。
“王上眼里,白衍当真如此重要?”
芈王妃听到嬴政的话,疑惑的微微皱眉。
“但王上,那白衍,终究……是白氏!”
芈王妃顿了顿,还是轻声说出心里的忧虑。
这段时日哪怕芈王妃没有离开王宫,城内那些流言依旧传入芈王妃的耳中,对于那些流言,芈王妃没有相信,毕竟芈王妃这段时间也接触过白衍,流言中白衍说过的话,很大的可能是诬蔑。
但有一件事却是事实,那便是白衍是白氏子弟!
房间外。
月色之下,嬴政望着天空上的皓月,没有回答身后芈王妃的话。
“王上!”
一名宦官手持一块布诏来到嬴政身旁,弯腰低头,双手捧着布诏。
嬴政见状,伸手拿过布诏,打开看后,在微弱的烛光以及月光下,看着上面隐约的字迹,这是早已经准备好对白衍任命的布诏,一直都在等着机会,公布出去。
但眼下雁门那里传来的消息,却让嬴政清楚,眼下并未是公布的时机。
这段时日,一直以来嬴政太想把白衍留在身边,想要悉心栽培,日后等朝中大臣老迈,立刻让白衍顶替其政务要事,承担秦国庙堂栋梁之责。
然而郭纵的举动,却让整个赵地,都有暴乱的危险,眼下唯有让白衍去雁门,才是最为放心,最为稳妥的办法。
“把布诏放入寡人的房间之中!”
嬴政把布诏还给宦官,没有选择销毁,但显然,想到王翦、王贲、辛胜、李信等一众将军,都在易水,嬴政最终还是选择妥协,让白衍赶回雁门。
那些将军都是秦国的大将、将领,其背后也都是一个个名门望族,若是出事,对于秦国而言,绝非是失去将军、将领那般简单。
白衍日后无论如何,都要提到中常侍。
但显然眼下的时机,并不适合!
“诺!”
宦官听到嬴政的话,弯腰双手高举,捧过布诏后,缓缓退下。
嬴政看着宦官退下后,转头继续站在屋檐下,望着明月。
想起白衍以秦国有细作为借口,没有把家人迁徙到秦国,不知为何,嬴政隐约有预感,除去功成名就归乡外,那少年似乎还有辞官归乡的准备。
伴随着这个念头,想到或许还有这个可能,嬴政嘴角缓缓上扬。
辞官归隐!想得倒好!
不管白衍是否有这个想法,对于日后的秦国而言,身为秦国君王,嬴政又怎会同意放任像白衍这般年轻的能臣离开!
……
咸阳城。
驻使府邸的大门外,一个个奴仆、侍女忙碌的在府邸内搬着东西走出来,随后装上马车,曾经那些护送田鼎前来咸阳的齐国士卒,也有十余人持剑来到府邸外等候。
显然,留在咸阳不少时日的田鼎,终于是准备返程,返回齐国临淄。
而在府邸内。
蔺安顺与田鼎,陪在田鼎身旁,看着外面忙碌的侍女、仆从,互相对视一眼,皆是松口气。
终于可以离开,等路过颍川之时,他们二人便找机会,向田鼎请辞,就说是去见好友。
等他们二人到雁门,就能询问为何至亲会留在雁门帮助白衍。
这时候。
院子外,田贤急匆匆的身影,从侍女、仆人身旁跑过,朝着田鼎这里跑来。
看见田贤的模样,别说蔺安顺与荀州,就是田鼎,都一脸诧异。
“父亲!”
田贤喘着粗气,气喘吁吁的来到田鼎面前。
“何事?”
田鼎见到三子的模样,眉头微皱,或多或少心里有些疑问,莫非是离开咸阳的事情,又有变故不成?
与田鼎有一样想法的,还有蔺安顺与荀州二人,看着田贤的模样,二人心里都有些紧张起来,他们想要离开咸阳已经很久,眼看着就要动身离开,可千万不要再生出什么变故才是。
“父亲,传来消息,听说嬴政下令,让白衍也返程回雁门!”
田贤咽了咽口水,对着父亲说道。
由于一直在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