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上头后,雾红着眼,诉说着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告诉白衍,自从长姐成为湛诏的爱妾后,雾终于能与父母可以住在临淄城里,父母二老也终于可以吃到,曾经在村子里从未吃过的美食,日后有他与长姐在,父母终于不需要没日没夜的在田野间劳累,一年到头都买不上一件衣物。
木桌后。
白衍没有反驳雾,也没有赞同,而是秉着一个看客的身份听着雾是诉说。
作为一个身处这个世道的人,白衍能体会到雾的渴望,理解雾的用心,但从骨子里,让白衍换做是雾的身份,白衍依旧不会像雾那般。
白衍很喜欢好友荀朔他祖上荀子的道理,人不是生来就有道德,而是人后天选择道德才有道德。
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随着一个多时辰过去,醉酒的雾,涨红着脸,嘴里嚷嚷着过几日,他还要去下蔡,这时候白衍也看到暴禹已经与牤等人,从二楼走下来。
……
来到小舍。
放下包裹之类的物品后,白衍便与暴禹等待着消息,一边交流着打听到的事情。
“有如此魏王,魏国怕是注定亡国!”
暴禹说道。
虽说此前韩国也有荒废朝政的君王,但比起魏王假救犬,而赐上卿大夫的事情,还是远远不如,甚至暴禹,都未听到过如此荒谬的事情,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还是真的。
一国上卿,何等高位,就因为一条狗便能随意赐人。
更当着魏国一众官员的面直言,秦国大军攻打魏国,魏獒宫中的犬,便可击破秦国大军。
如此一个国家,如此一个君王,暴禹想不通有什么理由不灭亡。
“大人,王贲将军送来的消息!”
牤这时候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布衣男子,来到小舍内,对着白衍说道。
随着牤的话,那名布衣男子上前,对着白衍辑礼,并且递上印章以及身份木牌。
“白将军,末将高泽,奉王贲将军之令,统领五百人,听由将军指令!”
男子说道。
:暴禹的担忧
虽是冬去,然也未到暖春,日落之后依旧有几分凉意。
夜色下。
在漆黑的街道中,随着家家户户都熟睡过去,漆黑的小巷内,突然出现一个个人影。
两个醉醺醺的男子,正在漆黑的街道上一边摇摇晃晃的走着,一边谈论方才酒楼内看到的女子,回想那女子妙曼诱人的身姿,想着若是能搂在怀中,那该有多享受。
不过谈及那女子是去雅间时,二人言语之中,不乏对雅间内的男子羡慕起来。
走着走着。
方才来到一个拐角处,在朦胧的月色中,二人说话间,隐约能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前面。
“谁啊?”
其中一人好奇的开口,然而就在开口的瞬间,其眼神中忽然闪过一抹微弱的寒光,下一刻,随着利刃破空发出的微弱声,男子闷哼一声,便缓缓倒在地上。
另一个醉酒的同伴,这时候终于隐约看到,那黑影手中,居然手持一把利刃。
酒意瞬间清醒过来,然而还未转身逃跑,甚至都未来得及叫喊,下一刻男子突然感觉浑身钻心的疼痛,瞳孔睁大着起来,身体缓缓麻木,失去知觉,眼睁睁的看着前方。
咻!
随着这名同伴倒下,在其身后,一个黑影赫然也拿着一把利刃,若是贴近,能隐约的看到上面沾满鲜血,顺着剑刃滑落,缓缓从剑尖慢慢一滴滴的掉落。
“上!”
伴随着一个声音响起。
朦胧的夜色下,几名黑衣人便上前,贴在木板上,对着木门有节奏的敲了敲,不一会,原本紧闭的木门,顷刻间便缓缓的打开。
“人在里面!”
为这些黑衣人开门的人轻声说道。
一个个黑衣人闻言,纷纷手持利刃,朝着房间内走去。
“谁?”
“汝等是何人???”
“别!!”
一个个声音很快便安静的小舍内传出。
而在街道上,听着小舍传来的动静,再次响起一个声音。
“点火!”
很快,随着一个个火把缓缓点燃,三十多个火把的火光,瞬间把整个街道照得明亮无比。
而顺着火光一眼看去,身着黑衣的男子几乎站满整个街道,其数量不下百人,并且还有二十多人,手持弯弓。
为首的黑衣男子不过才二十七八左右,望着眼前被打开大门的小舍,目光放在二楼。
黑衣男子没有着急让其余人杀进去。
小舍就在眼前,这里的人足够多,甚至为防止意外,他还特地带上二十多个善弓的射手,并且不管是箭矢,还是其余人的佩剑,都已经抹上毒。
这一次不管秦将白衍如何厉害,都休想逃走。
不过男子始终牢记嘱托,尽量要保住白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