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神纷纷露出一抹喜色,只要白衍认同他们,那便好,果然,连白衍都想恢复周朝那般,以儒礼而治国。
看来白衍也是一个和他们一样的人。
“然,如今诸国并立,连年交战不断,秦国决心承天命而一统之时,于国,尚不能离开法家,于民,更当强国,唯有天下一统,再无纷争,方可择其良治!”
白衍话锋一转,对着几人说道。
白衍也是告诉几人,不是秦国要用法家,而是眼下还没得选择,或是天下一统之时,便可以用儒家治国。
当然。
这也绝非白衍的心里话,虽然白衍的确是觉得法家严苛无情,但对比眼下的儒家,白衍宁愿要法家。
眼下的儒家,嘴上信誓旦旦的说民为本,社稷次之,君为轻,但实际上却是维护周礼,贬词法制,要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
一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背后,便暴露出儒家根本不把百姓放在心里。
若真要用现在的儒家,估计会有无数平民百姓,有冤无讼。
后世千秋万代所提倡的儒家,乃是另一个儒家,此儒非儒!
正堂内。
跪坐在木桌后的白衍,看着彭伯、钟离川、钟离郝三人面色犹豫,互相对视,最终缓缓点头的模样,白衍不动声色的看向班定一眼。
看着同样面露思索的班定,白衍十分清楚,彭伯等人关心的问题,何尝不是班定心里,一直特别关心的事。
眼下,班定也是想借彭伯三人的口问出来。
想到班定既然能主动见到这三人,并且还开口劝说这三人前来见他,白衍几乎已经完全肯定,班定背后一定有势力,但对于这股势力,班定并不想让他知道,或者班定有自己的想法。
对此白衍不由得把目光看向彭伯。
“九江旁的彭逆城,彭氏其祖彭齐,豢养族兵六千余,其子彭伯曾与景骐有过冲突,此前彭齐与熊犹私下有过约定……”
当初调查楚国,并且后面回咸阳,还把这件事情亲手书写竹简,送去给嬴政,故而白衍对这件事情一直记忆颇深。
此前熊犹击败熊负刍,继位为新楚王,这就代表,班氏定然不可能与熊犹接触,而彭伯更不可能告诉别人,如此致命的隐秘。
也就是说,班定并不知道这件事。
:震慑彭伯
没有吃过早膳,刚好班定带着彭伯、钟离川、钟离郝三人到来,白衍便邀请众人一同吃早膳。
“此前白衍便已经向王上谏言,望王上能召天下贤士,为秦国效力!如今秦国疆域如此之大,各地习俗不一,百姓苦贫难知,有言难明,白衍以为,唯有当地贤士帮助秦国而地治,如此于秦国、于百姓,方是两全其美。”
白衍看着彭伯、钟离川、钟离郝三人,突然说着往日闲事一般。
“喔,居然有此事!”
“太好了,吾等亦……”
听到白衍的话,彭伯、钟离川、钟离郝全都激动起来,那眼神再也抑制不住看向彼此,甚至钟离郝差点就要把心里话说出来,好在及时忍住,但钟离郝依旧难掩脸上的喜悦。
“敢问白将军,不知秦王,是作何解答?”
彭伯看向白衍,忍住激动,宽松绸衣袖口下,双手缓缓抬起,对着白衍拱手询问,一脸好奇。
钟离川、钟离郝兄弟二人都直勾勾看向白衍,神情都有些紧张起来。
“如今王上也在思虑此事!”
白衍对着彭伯说道。
彭伯闻言,愣了愣,有些失落,但随即能理解。
这一趟他们前来见白衍,也是想谈及这件事情,希望能通过白衍,把他们的要求,传递给秦王嬴政,眼下,得知白衍此前便已经说过这些事情,这对于他们而言,这已经是意外之喜。
至少眼下他们已经完全可以确定,白衍不仅没有抵触他们,更没有如秦国那些好战派将军那般,一味求战。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白衍是能理解他们,并且也是支持他们的要求之人。
这也让彭伯看向白衍的眼神,愈发亲近起来,此前没有接触过白衍,一直听闻传言,这导致彭伯眼里,白衍也是一个好战之将,为人定是心高气傲,言语凌人。
不曾想,如今得以相见,这才知晓白衍哪里难接触,分明是比秦国那些大臣,还要更好接触才是。
“吾等终是明白,为何上天会托梦将军,让将军将九州鼎送去咸阳,交于秦王。”
彭伯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一脸感慨,心悦诚服的说道:“秦有将军之贤,秦王何愁不得天下!”
彭伯这句话,除了是在给白衍答复,以及承诺外,也是彭伯的心里话。
钟离川、钟离郝对视一眼,也纷纷看向白衍,拱手附和彭伯之言。
“诸位谬赞!一切,皆由王上定夺,白衍不过行人臣之事!”
白衍听到三人的恭贺,摆摆手,谦虚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