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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3 / 4)

徐远思震惊她的面不改色,也震惊于她抓根源所在的本事,颔首哑声说:“祖母跟我说,外人打听都提禁术,但徐家世世代代的家主并不如此称呼它,他们只称它为秘笈,独创的秘笈。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先祖试过用这道秘笈想再创出一道金银粟,然而难度太大,从来没有成功过。”

“百年前九州风云会,我祖父祖母受邀,也想看看族中子弟的本事,便都去了。我们傀阵师身体不行,单打独斗不是强项,就是那一次风云会上,我祖父在房中受袭,迷迷糊糊之间晕眩一片,依稀记得自己说了些话,清醒过来后却好好地躺在床上,毫发无损,根本不记得自己对什么人说了什么。”

徐家家主不是没脑子的。当时那个情形,他再猝不及防,再不擅打斗也是个顶级傀阵师,能有能耐进退自如,随意出手的,实力必然出神入化,甚至可能是圣者。

这等人物,哪个不是名满九州。

若有他们处心积虑,心心念念想知道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个。

“祖上留下金银粟,又传下祖训,徐家世世代代,绝不可草菅人命,滥杀无辜,走火入魔,这也是我们家迟迟没有出现第二座金银粟的原因——先辈们尝试着收集秘笈时,经常容易走入歧途。我祖母最后说,它会成为秘笈还是禁术,是成就金银粟还是人间惨剧,要看它最终落到什么人手里。”

“伤人性命与不伤人性命,善念还是恶念,效果不一样。”

温禾安安静思索片刻,低声说:“纯净……可以是一村一镇一城之人发自内心的心无杂念,信仰纯一,固守自我,也可以是——”

可以是人为的麻痹,囚困,引导,最后让他们死于这种“纯净”之下。

金银粟能成,取的是前者,是善念。

今日他们要成的禁术,取的是后者,是恶念。

温禾安静默了会,脑海中整理整件事情,徐远思都说到这份上了,干脆一股脑倒出来:“那日之后,我祖父惶惶了一阵,不确定自己说没说,可因为一直心存疑虑,百年来曾暗中查过禁术,也托人跟林家交涉过,但都……九州太大,人一多,起邪门心思的便不少。尤其是世家,谁都不敢说手脚完全干净。”

温禾安没有久待,又跟徐远思说了几句就转身离开,回了城东府宅。

陆屿然不在,但商淮和罗青山都在。

温禾安踏进小楼,见商淮手掌撑着桌面的一角,时不时看一下四方镜,同时和罗青山闲扯,顿时了然,轻声问:“在等阿枝?”

商淮飞快把四方镜往桌面上一摁,眼皮跳了下,分明光明磊落,但自打那出惊天的笑话之后,再听身边人提起凌枝,总是下意识心虚,心虚之后琢磨出不对,才又恢复原有神态。

好几次了都改不过来。

他含糊应了声,转而看向温禾安,扬扬眉问:“明天就要进秘境了,二少主东西都收拾好了?”

“该收的都收了。”温禾安勾勾唇,朝门口望了眼,温声说:“我也在等阿枝。另外,禁术的事有进展了,想过来和你说一声。”

商淮不由正色,给她倒了盏凉茶。

温禾安将徐远思的话捡着说了最重要的,商淮没想到会有这样大的突破,听到一半眼睛就下意识眯起来,脑中想法万千,等听到某个地方,他忍不住打断:“等会,等会,什么意思,徐家说巫山也有大人物去他们家问禁术?”

温禾安抿了口凉茶,嗓子冰润,垂睫螓首,说:“是。”

商淮狐疑地抚了抚下巴,去跟罗青山求证:“你说是不是八长老?还是画仙那派的老头?我感觉三长老最近也不对,看我的时候眼神老阴嗖嗖放冷箭,我又没得罪他。”

罗青山写药方的动作停住,叹息一声,面无表情地拆穿:“你不如将所有和你不对付的人都记下来,列为嫌犯得了。”

商淮笑了声:“不要质疑天悬家的直觉。”

沉重的气氛散去一些,温禾安听到商淮这个直觉也笑了下,回望罗青山。

罗青山看她时有些不自然,此刻一与她对视,怔住,而后立马低头。巫医整日扎头在草药和医书当中,遮掩与圆滑的本领都不如常常在外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的商淮。

眼睛里藏不住东西。

温禾安微不可见皱眉,若有所思。

话是这样说,商淮在屋里踱步沉思,他在陆屿然手下不知负责多少事,平时不着调归不着调,真要认真起来脑子转得很快:“其中一家一直在使障眼法。”

“它做任何事都没有单独行动,而是拉着另外两家,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混迹其中,外界即便有察觉,也根本难以分辨。”

是的。

温禾安心不在焉看着自己的手指,想:天都与巫山联姻,王庭与天都之间又有个针对巫山的塘沽计划,当年琅州城事发,老人暴毙,除了

已知的穆勒,王庭和巫山也有大人物出现。在对徐家家主下手问取秘笈之前,三家都有人明里暗里去问过禁术。西陵瞿家出事时是三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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