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李哈哈大笑。转而去跟阮滨握手。“你好阮总。去年我们见过一次。在我们公司。”
阮滨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他微微一笑。“是啊。我们见过。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还特意要你们赶过來。”
夏至根本不敢抬头。更沒有要握手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地往后缩。能缩多少缩多少。她的心脏不由得钝痛起來。一阵比一阵疼。怎么就遇到了呢。怎么就遇到了呢。
阮滨也知道她的尴尬。于是便说:“肖南。难得见一面。不如去我办公室说吧。”
肖南欣然答应。“也好??小夏。你把最终方案发给沈助理就行。然后你就配合大家工作吧。”
“啊。??哦哦。知道了。”夏至的魂已经不在了。
一顿奇怪的晚餐
一顿奇怪的晚餐
阮滨和肖南离开了会议室。走到门口。阮滨还回头看了她一眼。他的内心绝对沒有表面那么平静。
夏至坐在椅子上。拿鼠标的右手都在发抖。怎么都点不中她想点的文件。
沈助理还等着她给他拷贝资料。看她有些不对劲。便关心地问道:“小夏。你怎么了。脸色不对啊。”
旁边的何李也注意到了。好奇地看着她。
夏至有些恍惚。“啊。”她敷衍了一句。“沒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哈哈哈哈。”她尽量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稳住发抖的手。赶紧给沈助理拷贝了她修改好的方案。
时隔一年。正在她努力地忘记他。忘记那段往事的时候。她忽然在客户单位见到了他。
上次见面。他手上的结婚戒指令她痛楚自怜。而今天。就那么一个照面。她不忘看一眼他的手。那枚戒指还在他的手上。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人家结婚了。当然会戴着结婚戒指。
据她所知。这个项目才刚刚启动。也就是说。他们公司和远大集团的合作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项目以前不是她负责的。她不需要跟。现在这一参与。恐怕以后就得跟这个项目了。也就是说。以后她免不了会再接触他。
中午。沈助理过來传话。阮滨做东请他们吃饭。夏至借口身体不适就留在了会议室里。
何李:“小夏。我看你脸色真的不对劲。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夏至:“不用不用。主任。您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看夏至面露难色。何李隐晦地询问了句。“亲戚來了。”
夏至不由得一阵脸红。尴尬地点了点头。
“哦哦。我明白了。我明白。我老婆每次亲戚來都要死要活的。要不。我给你带点上來。”
夏至婉言拒绝。“谢谢主任。真的不用。我一点胃口都沒有。”
外面的沈助理已经在等了。何李穿上外套就说:“那成。我会帮你解释一下的。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诶。好。谢谢主任。”
偌大而又空旷的会议室里彻底安静下來。夏至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发呆。除了发呆。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还有无数陌生的人。沒有人知道她的过往。沒有人知道她曾与那个高高在上的阮总。有过一段不短的恋情。
她无聊地翻着已经作废了的合同书。她怎么这么粗心。竟然沒有发现合同书的最后一页。有着他的签名。
那熟悉的字体。那俊逸有力的笔锋。正是他的亲笔签名。
往事一幕幕从她脑海深处放映出來。那些她刻意想要遗忘的事情。却像高清电影一样清晰。从一开始暗恋的酸楚。到后來热恋的甜蜜。再是后來的矛盾争吵冷战和好。直到最后的分离。她一度以为他们只是在冷战。却不曾想到。他那么狠绝地回了都城娶了别人。
对。就是这个城市。就在这个城市。他娶了别人。如今已有一年。
这一年。他过他的新婚生活。她却在被抛弃的痛苦阴霾之下修炼自己。她住着他花钱全款买的房子。她连恨他的资格都沒有。
那套房子。好像就是他对她的补偿一样。她不接受。他无所谓。她接受。也只是换來了他的心安理得。
一整个下午。夏至几乎都是全身僵硬的。不说话。也沒有任何表情。何李是个大老粗。只以为她真的是亲戚到访身体不适。于是便沒有多问。也不好意思问。
下了班之后。夏至早早地回到了酒店房间。中饭沒吃。晚饭也沒吃。她却感觉不到饿。
她想找个理由回杭城去。可一想也就剩下三天时间了。再怎么样也该坚持坚持。
不知不觉。外面已经夜幕降临。这个陌生而又繁华的大城市。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却同时也打击着无数的人。
新年刚过。大街上仍旧是大红灯笼高高挂。一派的喜气洋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忽然响了起來。
“谁。”
“送餐。”
夏至从猫眼往外看了看。只见一个身穿酒店制服的女服务员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