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骓愣了下,他看了眼叶扶桑,又看着阿姨拿出的那件已经成型的毛衣,嘴里问了句:“给我的?”
阿姨刚要开口,叶扶桑放下睡着的小苹果,走过去,伸手拿了过来,嘴里说了句:“不是,是给我弟的,织的时候码没掌握好,我以后有时间再给他重新织就行。”说着,她伸手抽出衣袖上的四根毛线针,低垂着眼帘,伸手拉扯毛线,沿着没有收针的线头解散毛衣,重新在另一端开始绕线团。
阿姨张了张嘴,没敢说话,叶扶桑刚开始织的时候,阿姨看得了就问了一句:“少夫人这毛衣打的真好,我家里的儿媳妇连普通的平针都不会,您还织的这么好。”
叶扶桑当时笑笑说:“小时候别的学的不好,就这些手工的东西做的最好。”
阿姨看看颜色,和她数的针,“这不是给小少爷的,这么大呢。”看看颜色,“这肯定是给少爷的,他要是知道了,不定得怎么高兴。之前你还把他故意排到最后头,结果现在排最前头了……”
当时叶扶桑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她对阿姨做了一个表情,笑意盈盈眉眼弯弯,对她鬼鬼的吐了下舌头,很俏皮,和她平时的形象完全相反,似乎在跟她说别告诉唐骓的神情,也正是因为她当时的这个表情,让阿姨一直都配合叶扶桑跟唐骓说这是织给别人,阿姨一直以为,叶扶桑其实是想给少爷一个意外的惊喜。
阿姨看看叶扶桑,又看看唐骓,她有点尴尬的指指因为没人关注开始不高兴哼唧的小皮球,“我带皮球出去转转,他早上醒的晚,这会肯定不想睡了……”
说着,阿姨抱起有大哭趋势的小皮球,不让他影响到小苹果,赶紧出去了。
叶扶桑一点一点的绕着毛线团,一针一针织起来的时候费了大功夫,解散的时候却轻而易举,一如人的感情培养,建立起感情要花大把大把的时间,然后感情破灭却短短时间就能瓦解。
唐骓猛的扑过去,一把按住她的手,他看着她问:“是给我吗?”
叶扶桑抬眸看他一眼,眼中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摇摇头说了两个字:“不是。”然后继续解散毛线。
唐骓强行抓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问:“桑桑,我很难受,我们和好行不行?我不闹了,我以后都不闹了……”他的眼圈慢慢红了,紧紧抓着叶扶桑的手,说:“我没有!我没有跟任何女人有过任何接触!我只有你一个人,我发誓!我可以发誓!桑桑,你别跟我这样,我后悔了,我后悔之前那样跟你生气,我……”
“唐骓,”叶扶桑慢慢垂下眼眸,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她重新抬起眼眸看向唐骓,说:“报纸上照片里有个女人,是艾丽吗?”
唐骓愣住,他的张了张嘴,嘴里喃喃的说:“艾丽?没有吧……”然后他摇头,肯定的说:“没有!怎么会有她?没有!”
叶扶桑冷笑一声,什么话没说,而是站了起来,她伸手将手里线头塞回方便袋,提起来,直接扔进床头的垃圾桶,然后走到小苹果身边,轻轻把他抱起来,走了出去。
唐骓看着她的背影知道,他把唯一能交谈沟通的机会搞砸了。
当晚,叶扶桑以要亲自照顾体弱的小苹果为由提出分居,唐骓说什么也不同意,“小苹果一直都是阿姨带的,大哥说他已经和正常的小孩一样了……”
叶扶桑没说话,而是自己抱着孩子换到了其他的房间,唐骓在叶扶桑和小苹果休息的房间门外坐了一夜,他木然的看着地面,头发凌乱眼睛通红,一夜未睡的疲倦在他脸上展露无遗。
早上叶扶桑起床找东西吃,打开方面被吓了一跳,她皱着眉头问了句:“你在这里干什么?”
唐骓一骨碌爬起来,急切的拉着她的手,“桑桑!我跟你坦白,我坦白!我不想我们俩这样……”
叶扶桑的手有点发抖,然后她急急忙忙缩回自己的手,嘴里说了句:“没什么好说。”顿了顿又说:“你曾经跟我说,让我信你,不要信别人说的和我看到的,可是唐骓,我怎么还敢信任你?”她侧身出去,“小苹果还在睡,你别吵醒他。”
唐骓猛的转身,对着她喊了句:“我是想报复!”
叶扶桑站住,她转身,看着唐骓,“报复什么?”
唐骓看着她说:“我想报复。报复你曾经毫不犹豫抛弃和我肉肉的两年,报复你选择邵一炜放弃我和孩子的两年。我在煎熬中度过两年的时间,我无时不刻都在想着报复,我发过无数个毒誓,想要让你体会到我曾经的痛苦。我就是想报复,在你最脆弱最狼狈的时候,在你最需要人安慰和照顾的时候……”
叶扶桑呆呆的看着他,眼泪从她的眼眶慢慢的溢出,她张了张嘴,“那孩子呢?”
眼泪从他眼眶里流出,他摇着头说:“我发誓孩子对我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我欢喜过,我激动过,为我们的孩子,我没有预谋孩子的到来,我不会拿我们的孩子做道具。”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桑桑我爱你。不管我发多少毒誓,不过我如何说服自己再坚定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