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材料相比对,发现一处明显的冲突——关九最初的口供,和他最后在法庭上做的供词不一样。”
萧肃诧异地问:“这也行?”
“这种情况在审讯中经常出现。”荣锐低声道,“很多人在案发之后记忆会出现偏差,加上情绪变化等等,口供细节上前后变化是正常的,所以我们处理这种重要案件的时候,会反复询问,核实细节,确保真实情况的还原度。”
“哦。”萧肃想想也是,“那你为什么怀疑关九做假证?”
“因为关九的证词变化完全颠覆了公诉结果。”荣锐道,“1997年8月4日中午一点四十,案发之后二十分钟,警方赶到罗才的饭店,现场对相关人员做了询问。当时关九的说法,是亲眼看见马强一刀刺在罗才右腹部,石鹏一刀砍在罗才右腿上。”
萧肃愕然:“可是我记得最终审判结论,杀人的是石鹏,马强只是从犯啊!”
“问题就在这里。”荣锐道,“后来关九推翻了之前的口供,说自己当时太紧张,把人说反了,是石鹏先挥的刀,一刀戳进罗才的肚子,后来马强才一刀砍在他右腿上。”
顿了下,他沉声道:“最后检方采纳了第二次的口供,并以此判定石鹏为主犯,死刑。马强为从犯,八年有期。”
“可是……为什么要采纳新证词?”
“因为证物。”荣锐道,“呈给法庭的证物,那两把刀,刺中罗才腹部的刀柄上,有石鹏的指纹,而砍中罗才右腿的刀柄上,有马强的指纹。”
萧肃心中惊涛骇浪一般,隐隐感觉一个可怕的真相正浮出水面。
凶手的复仇逻辑、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隐形受害人……也许,就隐藏在关九的证词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荣思寰:爸爸也没什么好东西留给你,除了万贯家财过人的美貌以及超人的智商,就只有这些祖传的buff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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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地公园很快到了。
三三两两的行人在步行道上晨跑, 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太太在湖边的绿地上练太极剑, 隔着一道石拱桥, 是一带九曲回廊, 廊下此刻已经挂满了鸟笼, 一众老头在廊中晒着太阳,顺便交流养鸟心得。
“哪个是关九?”萧肃跟荣锐过了拱桥,看着回廊中的人群。
荣锐扫了一圈,皱眉道:“没有……他今天没来?”
两人快步走进游廊,荣锐又仔细看了一圈,摇头道:“真的没来。”
“不会出事了吧?”萧肃心一沉。
荣锐不置可否,向一个看上去人面很熟的老者道:“叔叔您好,请问今儿早上关九关老爷子没来么?”
老者头发花白, 看上去都有六十好几了,被他一句“叔叔”叫得心花怒放, 道:“可不是, 我还纳闷呢,这老小子一向风雨无阻,昨天说好的今天一起去打麻将,竟然没来。”
旁边一个胖老头附和道:“就是, 麻将馆的位子我都订好了, 这下三缺一,回头得让他把钱出了。”
“都这个点儿了,他怕是不会来了。”老者遗憾地对荣锐道, “你们找他什么事儿啊?”
“问问他那只和尚鹦鹉。”
老者摇头道:“那你别想了,那只和尚鹦鹉可是他的命根子,多少钱他也不会卖的。”
俩人煞有介事地聊了两句,老者已经对荣锐一见如故,把关九家的地址详详细细给他说了一遍,差点要亲自送他去了。
萧肃对荣锐也是服气了,别看这家伙平时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真要想跟谁亲近,那简直手到擒来,不知不觉对方便会掉进他的彀中。
转念一想,这话仿佛给自己立了什么奇怪的fg……
从湿地公园出来,俩人按老者所说的地址找到关九的家,一栋半新不旧的居民楼。荣锐和自己昨晚查到的信息比对了一下,说:“是这儿没错了。”
荣锐按了门铃,没人开,打关九的电话,关机。
“不会真出事了吧?”萧肃有些悬心。
荣锐二话不说打了孙之圣的电话,半小时后,两个片儿警骑着小摩托突突突地开过来,说:“哪位是荣警官?”
萧肃对孙之圣的协调能力简直五体投地。
片儿警跟荣锐了解了一下情况,二话不说打电话叫人来撬门。原来关九是个孤老,前妻和儿女早就定居国外,这儿就住着他一个人。片区对他这种孤寡老人专门有应急预案,一旦发现不对可以立刻采取行动。
不一时门撬开了,不出预料里面空无一人。荣锐配合民警检查了一下,断定关九应该是自行离开的,因为衣柜里有明显的空挡,证件不见了,水电气阀门全部关着,窗户也锁得严严实实。
“他应该是跑路了。”从关九家出来,荣锐皱着眉头说,“没想到他行动这么快,昨晚接到吕志忠的电话,连夜就收拾行李跑了。”
萧肃担忧地道:“他不会也和王长友他们一样,收到凶手的信息然后去送死吧?”
“应该不会,有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