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像针一样扎进他的颅骨,要命地将他从那一丝丝失而复得的喜悦戳得千疮百孔。
“白鹰,独狼,古坤,你们去检测一下所有部件是否运转正常,我们明天就启航,去“荆棘天堂”离我们最近的太空殖民区,基地舰已经沉没,我们留在这儿也毫无意义。”
夜莺扯了扯抽搐的唇角:“的确,以沙耶罗的情况,越早能联络上荆棘天堂越好。该死的虫洞吞噬了他们发射给我们的所有信号。我们已经失联好几天了,按照地球上的时间,已经有至少半年的时间,我们毫无音讯了。”
“我举双手双脚同意,早就该去殖民地了。我这把身子骨可得好好放松一下,听说那里有大把的克l隆奴隶美人。”安藤伸了个懒腰,一只手臂勾住一旁在玻璃屏幕上搜索殖民地坐标规划航线的青年的肩膀,捏了捏对方的下巴,嘴唇放肆地凑近那低垂的银色睫毛,“虽然比不上你……”
话音未落他的声音就被腹部上挨的一记重击噎了回去。
将他和克l隆人相提并论简直戳到了赫洛的伤疤。
在战后为了扩充人口,克l隆技术遭到高度滥用,大批克l隆人被制造出来作为重建新世界的“地基”而存在,是这个时代地位位于底层的生物,生来便作为器官提供机,劳动力和泄欲奴隶而存在。
由于基因存在缺陷导致体弱多病,相貌又十分特殊,在这个基因技术已经发展到在母体里就可以预测胚胎未来身高的时代已经十分少见,所以他刚进高中时常遭到排挤,那些欺压他的人说他像那些成批制造出来的基因不健全的克l隆体,而且还是不过关的残次品,甚至还有更过分的,说他是沙耶罗养的宠奴,每次沙耶罗来学校接他时,就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因为这个,他没少跟别人起过争执。
没有再搭理被他狠狠揍了一拳正在哀嚎的家伙,他绷着脸走到会议舱外:“路线已经规划好了,我去睡一觉。”
安藤捂着腹部弯下腰,“我也…需要休息。”
没有人看见的是,监控镜头里,医疗舱里的人影动弹了一下,身上柔韧的束缚带发出了细小的崩裂声。
空气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香气,像一根蛛丝般勾着他的呼吸。片刻前那人干净锐利的声音好像还徘徊在耳畔,锥子般凿击着他如履薄冰的理智,把他本就脆弱的防守凿出一条危险的裂缝。
沙耶罗极力克制着体内流窜着的那股阴暗浓稠的洪流,浑身紧绷的肌肉微微痉挛,犹如亟需雨水的树根在地表下挣动。
“啪嗒”。
束缚带一根一根的崩断开来。
他睁开眼皮,瞳孔缩成了针尖般的大小。
夜半人影
“请问,您是赫洛的监护人沙耶罗先生吗?”
一个中年男人以关切的语气关切地问道。
辨出那声音属于可怕的教导主任,赫洛眯起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假装还没从昏迷中醒来,从帘子的缝隙里偷看站在外面的男人。
如同每次来学校时那样,男人打扮的十分考究,一袭长款的灰色风衣将他精健的身形衬托的优雅而性感,内搭的白衬衫的扣子严谨地扣到喉口,配上了他亲手挑选的酒红色领带;他的口袋里插着一只暗紫的郁金香,及肩的金发全向后梳,俊美的容颜因金丝眼镜而显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感,简直像一名被称作“精英人士”的年轻父亲。
他的脑子里满是令人耳热的幻想。
“是的。赫洛怎么回事?”
听见熟悉的声音透出压抑的紧张,他的心里甜滋滋的,仿佛嗅到了那朵郁金香醉人的芬芳。
“唔……是这样的,上体能测试的时候他在失重模拟器里晕倒了,校医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低血糖,今晚的微积分课他可以不用上了。”
“那么,我替他请个假,接下来的体能测试课——我是指从今以后的。”
沙耶罗的语气冷却下来,尽管依旧温和,却明显有了不善的意味。
“关于这一点,我记得在入学时就跟您提过。这孩子的身体素质的确不好,但那不能抹杀他出色的天赋与潜力,我希望您……别再为难他,好吗?”
沙耶罗取下口袋里的那株郁金香嗅了一嗅,在手指间轻轻厮磨着,却仿佛捏着的不是脆弱的花茎,而是面前人肥硕的脖子,整个人透出一股无形的压迫力。
男人的喉头不由得有些发紧,仍然傲慢地仰起了头:“可是无法通过体能测试,他将来就没法和其他孩子一样服兵役。沙耶罗先生,你是外来的移民,但该知道当今这种局势下我们国家的政策。”
他干咳了一下,严肃地指了指桌面玻璃下的勋章:“十五年前的几国混战至今还没有休止,星际海盗趁机持续吞噬我们的太阳系领空,世界末日就要来了!有资质成为太空战士的人才能踏入那扇校门。我们可不浪费资源白养废物和怪胎,只培育天才!”
赫洛的心咚地一沉。
他看见教导主任撑着他那大幅便便的身体从沙发上站起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