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命令,让将士们准备动手!”
白衍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空,满是庆幸,幸好在下雨之前,匈奴便已经到来,否则对付匈奴战马最大的利器火攻,在雨天根本没用。
在白衍眼里,这一次交战,以少战多本就吃亏,而且边骑的兵甲与战马皆在平城、雁门山,原本的近战优势无疑是荡然无存,故而若是没有火攻,就算能胜,估计也是惨胜。
虽然他白衍是以死战名扬天下,然而若非逼不得已,白衍其实是最不愿意下令近身交战的人。
因为死战过的白衍清楚,一但近身交战,那战场对于士卒乃至将领来说,便是绞肉机,谁都不敢说能安然无恙。
“诺!”
白衍身旁的边骑将士拱手领命,转身离开。
白衍看着边骑将士退下后,转头目光死死的看着那条山道。
片刻后,随着轰鸣如雷的马蹄声越来越响,匈奴大军出现在远处古道中,进入白衍的目光中。
而这时候在山顶背后,数百名将士推拉一起使劲,十余捆比人还高的杂木,开始朝着山顶上滚动,一些边骑将士,甚至来到早已准备好的巨石下,拿着一根巨大的木棍,准备撬走巨石下的顶石。
所有边骑将士都在等待着。
此刻听着耳边传来的轰鸣声,所有边骑将士心中都忍不住紧张起来,不少人吞了吞口水,呼吸十分急促。
并非是边骑将士害怕匈奴,害怕与匈奴拼杀,而是他们清楚的记得,将军说过……
杀一个匈奴人,就能获赏一套衣服!
:初战
“单于,这天气怕是要下雨!”
谷道内,坻崿骑马跟在头曼单于身旁,与蛊颌一样,坻崿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匈奴首领,连年与月氏、东胡的战事,加之匈奴人的习性,弱者都会被淘汰。
不过与蛊颌不一样的是,坻崿已经四十多岁,人到中年,性格来说,并不再那么气盛,而是偏于稳重。
“下雨前,渡过城墙,进沃阳里面去!”
头曼单于骑着马,看了道路旁被丢在路边的秦卒尸体,转头看向前方。
“单于,我们真的要帮助赵人郭纵吗?郭纵能威胁我们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坻崿转头看了身后,在族人之中骑马的赵人郭谊,确定这距离那赵人郭谊听不到后,便对着单于问道。
在坻崿眼里,让他们匈奴人去帮赵人作战,他们部落中的每一个男子,都是不愿意的。
更何况,赵人还是通过威胁的方式。
“月氏哪里,这次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法灭掉月氏,我们就没有足够的精力,去与东胡人拼杀!”
头曼单于深深吸口气,提及郭纵,眼神里满是凶狠。
身为匈奴人的首领,头曼单于从不喜欢被人威胁。
“单于,坻崿的意思是,或许可以趁着这次……”
坻崿轻声说道,话并未说完。
头曼单于诧异的转过头,看向坻崿,他已经明白坻崿的意思,就是趁着这次南下,见到郭纵后,直接杀了郭纵,到时候郭纵自然无法援助东胡与月氏。
“看能不能见到他!”
头曼单于说道,随后目光看向前方。
然而没等头曼单于与坻崿等匈奴部落首领骑马走多远,突然间,在远处山谷的山顶上,突然传来动静。
头曼单于与其他匈奴部落首领纷纷抬头看去,下一刻,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捆捆巨大的木材滚落下来,一个个高大的木材伴随着陡峭的山体,以飞快的速度朝着匈奴单于他们滚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匈奴人都慌乱起来。
而紧接着一块块巨大的滚石,也跟着一同朝着山谷下滚落,速度比木捆更快,刹那间,所有匈奴人都听到巨石滚撞发出巨大沉闷的声响。
不到几息,伴随着巨石从高大陡峭的山体上掉落,一些匈奴人连带马儿,当场就被砸落倒在地,两个匈奴人伴随着巨石的少量灰尘,直接口吐着鲜血,而后没了声息。
巨大的滚石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所滚落的地方,全都人仰马翻。
“有埋伏!快退后!”
头曼单于见到四周的情况,整个人都懵了,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郭纵不是说好没有问题吗?白氏铁骑不是已经去易水了吗,如今边骑已经南下,这些埋伏他们的人又是谁?
但头曼单于眼下没时间再去想那些事情,看到有埋伏后,回过神来的头曼单于直接调转战马,大声呵斥道。
“快走!”
“走!”
四周所有的匈奴人,听到头曼单于的命令,纷纷调转战马,然而在并不宽阔的谷道内,后面所有道路,都有布满骑着战马的匈奴人。
匈奴人从不练兵之说,在面对埋伏的时候,匈奴人一些弱点便突显出来,好在所有人匈奴人都善骑术,否则这定是一个致命弱点。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