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尤莉的?”萧肃又问,“还记得张婵娟保姆的证词么?尤刚被弃尸那晚,张婵娟演了一宿的戏,很像是专门给尤莉打掩护。会不会是尤莉半夜赶回别墅处理尸体,不小心留下的?”
荣锐沉默了半晌,说:“这根头发倒是和尤莉的很像,无论长短还是颜色,不过……哥,你有没有想过,以尤莉一个人的力气,怎么才能把尤刚顺利地弄到你的车上,再冒着大雨赶到十水岭,丢到泥洼里?”
尤莉身高约莫一米六五,身材窈窕,弱柳扶风。尤刚人高马大,比她至少壮三圈。
人死了以后会变得很重,很难移动,即使有板车或者轮椅之类的东西借力,把一个六十岁的大汉从屋子里挪到车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难道她们还有同谋?”萧肃脱口而出,“这根头发是同谋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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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周四凌晨是尤莉替张婵娟抛尸、嫁祸,那么她必然需要一个同谋。”荣锐说, “她一个人绝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会是谁?”萧肃问, “秘书?保姆?司机?”
“都不是, 警方已经调查过她们母女俩身边所有亲近的人, 没有找到嫌疑者。”
萧肃道:“现在我们不是有这根头发吗?只要把毛囊中提取的dna和这些人做比对, 就能找到那个帮手!”
荣锐无奈地道:“首先,车子已经勘验完毕,归还给你了,这根头发是在你提车以后找到的,原则上讲它不能再作为证物。其次,dna检测也不能把她身边的人全部检一遍,必须先确定嫌疑人。而确定嫌疑人之前,得先提出相应的证据。”
萧肃皱眉道:“这么麻烦?”
“程序是这样, 正因为麻烦,才严谨、权威。”荣锐说, 随即又叹道, “有没有搞错,勘验是怎么检的,这么长一根头发都没看见……”
其实这也不能怪勘验,主要是那根头发粘的位置太巧了, 又正好和装饰线重合, 要不是萧肃打开文件袋取保单,根本发现不了。
“那他们有没有在车里找到其他可疑的痕迹?”萧肃问,“比如指纹、dna、血迹什么的?”
“有尤刚的血迹, 你和吴星宇的指纹,其他的都被清理得很干净。”荣锐说,“尤莉本身是学医的,算半个内行,做这些事很容易。我想弄晕吴星宇就是她的手笔,还有通过设置温度来改变尸体死亡时间……”
顿了下,他沉声道:“但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尤刚毕竟是她的父亲,在凶案发生之前他们并没有致命的仇恨,甚至周围的人都认为他们父女关系不错。为什么尤莉能在凶案发生之后如此果断、如此缜密地处理父亲的尸体,并嫁祸给吴星宇?一个养尊处优、前途远大的富家千金,怎么才能够一夕之间变成一个冷漠残忍的抛尸者?”
萧肃也沉思起来,附和道:“对,照这么说其实张婵娟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对尤刚的花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这次因为遗嘱变更受到一些损失,也不至于要杀人吧?杀了尤刚对她有什么好处……不过也许是误杀?有时候两个人吵起来,有可能失去理智。”
“激情杀人是有可能的。”荣锐说,“但张婵娟已经六十岁了,一个六十岁的女人,要有多大的激情才会杀死自己的丈夫?而且这个丈夫还是她的靠山,整个家庭的主心骨。”
萧肃同意他的话,尤刚在地产业如日中天,是巧颜背后最大的支持者,他一死,非但地产公司风云动荡,张婵娟和尤莉的事业也必将受到重大的打击。
张婵娟本人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不会不懂得利害关系,她那天约尤刚在别墅见面,应该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质疑和谈判。
所以那天在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令这场质疑和谈判最终变成了谋杀?
“所以,你怀疑这个同谋不单单帮尤莉处理了尤刚的尸体,还参与了之前张婵娟和尤刚的谈判?”萧肃问荣锐。
荣锐默默点了点头。
“会是谁?”萧肃说,“这种家庭丑闻,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能让张婵娟带去现场,见证这场谈判的人,绝对和她关系匪浅……她有那种无话不谈的闺蜜吗?”
“我说了,警方调查了她的社会关系网,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荣锐说,“这个人应该不是张婵娟的亲属,甚至不是她认识很久或者经常联系的人……但他必然和张婵娟有着非常深的关联,可能是感情上的,也可能是利益上的。”
萧肃诧异地道:“张婵娟不会也有情夫吧……天,她都六十岁了。”
荣锐翻了翻眼睛,道:“应该没有,不过这和年龄无关,老孙以前办过一个案子,一个八十六岁的老太太还同时养着两个四十岁的老鲜肉——只要有钱就行。”
“……”萧肃感觉有点毁三观,艰难地道,“我们还是往利益关系上想吧……尤刚改遗嘱,除了张婵娟和尤莉,还有人受到损失吗?”
荣锐摇头,顿了下,说:“但我有一个猜想——当初张婵娟是怎么知道尤刚有私生